穀從秋這邊話還沒說完,隻聽得廳堂外麵有人大聲叫道:“不行!不行!得讓王爺來評評理!”
那聲音極為洪大,將廳堂裡眾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劉永銘是聽過這聲音的,他看著廳堂之外搖起了頭來。
隻見得廳堂外麵,師仲道正拉扯著羅信雄走進了廳內。
羅信雄見得堂裡有人,連忙對師仲道小聲說道:“彆鬨了、彆鬨了,六爺有客人在,小心六爺生氣!”
師仲道公侯出身,在征西大營裡蠻橫慣了,哪裡管得了這些。
他大聲吼道:“不管!王爺,你給我評評理,羅信雄他耍詐!”
原本站著的穀從秋正看著那被師仲道拉扯著的凶神惡煞的羅信雄,又聽得師仲道叫著羅信雄的名字,他兩腳一軟,又坐回了椅子上去。
劉永銘翻著白眼說道:“我說師小侯爺!你現在是秦王府府衛!有官身的!多少也該懂點禮數吧?平日裡爺我慣著你也就是了,反正也沒有外人。但現在我正與刑部、兵部兩位侍郎在商量正事呢!”
師仲道見得劉永銘的脾氣上來了,有些氣短,不敢再言。
劉永銘又說:“你若是想讓我真為你主持公道,且先行退下。一會兒我這裡辦完了事,再來找你。話說回來了,王府大門那裡一個人也沒有,是個人都能進來,爺我這裡都快成茅房了知道嗎?門子呢?”
師仲道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不是……不是與羅信雄打賭來著麼。我、我怕人手不夠,把人調到築竹雅屋去了!”
“那你們現在去王府門口給我守著去!彆再往裡亂進人了!”
“是!”師仲道應了一聲。
羅信雄也連忙拱手道:“小人失禮了!”
羅信雄說完,連忙拉住師仲道向外而去。
剛剛二人進來時是師仲道強拉著羅信雄,現在則是羅信雄拉扯著師仲道離開。
劉永銘搖了搖頭,對穀從秋笑道:“爺我不缺錢,弄得那些手下也不缺錢花,以至於無以為賞,隻能驕縱其行。讓穀侍郎見笑了。”
穀從秋愣愣得回頭看著劉永銘,吃驚得問道:“羅信雄如何會在六爺您的王府裡?”
劉永銘笑道:“若不是爺我,誰還能讓父皇親自下旨去招安赦免呢?他不在我王府還能在哪!行了,剛剛說哪了?”
穀從秋被剛剛羅信雄這麼一嚇,也不記得自己說到哪了。
他隻得言道:“說到……說到不在刑、兵二部。”
宋憲此時嗬嗬笑了幾聲。
穀從秋白了宋憲一眼,“有什麼好笑的!我不是膽小,我隻是……”
宋憲擺手說道:“行了行了,穀侍郎不用與我解釋!”
“不解釋就不解釋!”穀從秋還在嘴硬著。
劉永銘笑道:“剛剛說到,其人不知勇力,而對念嬌龍與爺我無從下手,致我等逃出生天,方有今日。此其失數也!”
穀從秋連忙說道:“即言不在戶、吏、兵、刑,那必在工部與禮部了!禮部愚儒最多!”
宋憲馬上矯正道:“那人隻是不知道勇力而非愚儒,其人心思機敏,算計極深,不能蓋而言之!”
劉永銘笑道:“也不在禮部!”
“這又是為何?”穀從秋問。
劉永銘說道:“其因有三,第一,禮部陸、宿、杜那三位,你覺得他們哪一個像那樣的貪婪小人?第二,那幕後黑手可還做著貢院的考題生意呢,父皇若是要公開大查這泄題之事,這三位哪一個跑得了?說句再不好聽的話,就算本次泄題案與這三位無乾係,就衝著會試生題被泄過,他們最少也得引咎罰俸!”
劉永銘嗬嗬笑了幾聲接著說道:“杜春秋可是這一科的副主考,前一科的主考可是陸預!當時他主考時也是泄過題的!真要追究起來,陸預、杜春秋是不是得停職?他們倆若是這幕後黑後,怎麼可能願意去冒這樣的險的!”
姚瑞甫卻是擔心地說道:“會不會……會不會那人已算計到了皇上所想?知道皇上根本不可能公查深究,畢竟陸、杜二人都還在禮部坐的穩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