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常進宮,可是,那也不能證明那個帶班侍中就是我殺的呀!”
劉永銘笑道:“就是你殺的。你隻要對內務府或宮裡的宮人說,要在德妃娘娘長閣殿那裡修舍利塔,那位帶班侍中自然就會主動來找你。”
“這、這,這也太牽強了一些吧?”
劉永銘笑道:“可有一件卻事就隻有你能辦得到的呀!”
“什、什麼?”
“你殺了人之後,用一塊石頭將屍體沉進太液池裡,但這不是你們的主要目的,你們的主要目的是要讓丁皇後發現這具屍體。知道丁皇後什麼時候會去太液池這邊玩,並不意外。因為她心情不好時就會夜遊太液池。而那天她給皇上送吃食,而皇上不受,你們就一定就能想到,她當天夜裡定會去太液池散心。”
趙振華正要說話,劉永銘卻沒有讓機會給他。
劉永銘接著說道:“彆說什麼如何知道皇後給皇上送吃食之事。皇上身邊的禦前侍中菅偉就是你們的人,至於他是用什麼辦法這麼快把消息傳出來,我卻是不知。但一定是傳到你們的耳邊了。現在的問題是,如何讓那具屍體在合適的時間浮出水麵!宮裡的那些宮人可不懂這些,但你這個工部的郎中卻是一定知道的。”
“我,我不知道什麼……”
“你知道。你不僅知道太液池的水位,你還知道吊著屍體的石頭應該弄多大,係著屍體的繩子應該弄多長,特彆是結在冰裡的繩節應該怎麼打、冰什麼時候會化、繩節什麼時候會解開、屍體什麼時候會浮出水麵!”
“什、什麼冰,我、我不知道。”
“就是翰林院冰窖裡的冰呀,把活節打好,用冰將活節一起凍上,一頭係上石頭一頭係上屍體,將屍體、石頭、冰塊都一一推入水中。等到冰塊融化地差不多了,被浮起來的屍體一扯,活節解開,屍體便浮上來了。這時候正好是夜間,丁皇後剛好在那裡散心!”
“我,我不知道六爺您說的是什麼。”
劉永銘笑道:“嗬嗬,那種繩子是修繕宮室的瓦工們專門用來爬高係身上的軟繩!內務府進宮的瓦工幾乎人人都幾條。內務府一些關於修繕之事,丁總管不是一直都找的你麼?你與那些工匠可熟了!弄一條這樣的繩子不難吧?”
趙振華氣道:“六爺您說這話就沒意思了,工匠人手都有幾條,為什麼不說是他們呢?還可能是彆的什麼侍衛!”
劉永銘笑道:“開春了,趙郎中!這不是在冬天。即使在冰窖裡,也不會讓水凍結成冰的!把繩子凍進冰裡不是誰都能做得到。那些工匠不是木工就是泥工、瓦工,他們可不會製冰凍冰!彆說製冰了,怕是他們這輩子都有沒機會在炎炎夏日看到冰塊!你以墨學為經,可千萬彆說你不會這唐人就會的東西!可彆讓我看不起你呀!”
“我、我是不會!”
劉永銘哈哈笑道:“你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你了!你看看穀侍郎、再看看宋侍郎。也彆說他們二人了,你再看看袁部堂!”
“什、什麼?”趙振華還是不太明白,他環視了一眼,隻覺得眾人的眼神都不太對勁。
甚至連袁魁的眼神都露著奇異的表情,他好像也在問“冰也是可以被造出來的嗎?”
劉永銘笑著搖了搖頭,而後又說道:“你是在翰林院那邊的冰窖裡做的那個沉屍的玩意吧?夏彷鴆殺趙伯倫,也是你告訴夏彷可以用冰來推遲死亡時間的吧?你這輩子跟冰過不去了是吧?”
“我……我沒與那夏彷有瓜葛!他做的事情我哪裡會知道!”
劉永銘哈哈笑道:“趙郎中!你也彆裝糊塗了。幕後主使並不是他夏彷,而就是你身邊的工部尚書袁魁呀!”
袁魁搖頭說道:“六爺!你這話過了吧?今晚您又是挖墳掘墓,又是誣陷我工部趙郎中!您到底想做甚?您可彆再胡說了!要不然鬨到皇上那裡去,可沒你的好,說不定會將你外宅都查抄了!到時候白綾三尺,鴆酒一杯可就隨你選了!”
袁魁還是想用甲胄之事來要挾劉永銘。
劉永銘笑道:“我還是想要便再胡說幾句。剛剛說這第一份寶藏圖在當年探花郎曹泰的身上,而水匪出身的前朝禦前侍衛林鴻奎因為專注於曹家的那一份寶藏圖而沒有空去管另外一份。這另一份經過許多事情周轉,落到了齊國齊福票號裡一名名為葉連枝的賬房先生的那裡。”
“葉連枝?”宋憲對這個名字極為陌生。
劉永銘又道:“林鴻奎為了不讓當年的同夥混江龍陳俊先得到寶藏圖於是將葉連枝有寶藏圖之事傳給了齊福票號大東家田濟楷聽,而後便有了葉連枝、崔素案!”
“崔素案?”穀從秋驚覺了起來。
劉永銘笑道:“其中內情就不與穀侍郎你贅述了,隻說那崔素為了幫助葉連枝而得罪了田濟楷,被迫出走我大漢國。田濟楷為了得到那份寶藏圖找了陳知節、陳知集等人,讓他們幫忙在漢國尋找崔素,而後又讓陳知節追殺崔素欲得寶藏圖。可在其中還走脫了一人,那就是化身為邋遢道人的混江龍陳俊!他為了得到寶藏圖而與葉連枝交好,最終還是抄錄了一份下來!”
宋憲看了一眼袁魁問道:“這事與……與袁工部有何關係?”
劉永銘嗬嗬笑道:“不著急,聽我慢慢說!那一年我不過十幾歲,下麵也剛剛會硬起來,年輕人嘛最是氣盛,那時候我是天天吵跟著要跟裴啞巴學個一招半式,誰讓他在禁軍裡功夫最高呢。但他卻不肯教我,我這心裡氣呀。正好!我遇上了一位受了傷的邋遢道人,他會功夫,於是我便想著跟他學個一招半式什麼的。”
穀從秋問:“就是混江龍陳俊?”
劉永銘點頭說道:“對!那邋遢道人抄錄了葉連枝的那一份後回到漢國想得到曹相手中的那一份寶藏圖,卻與林奎鴻發生了衝突,身受重傷。但他還是不死心,還想要打探關於曹相手上寶藏圖,於是他便以教我武功為名接近於我。我幫他治好了傷,可是他卻心疑我要與他搶寶藏圖,最終他還是離我而去了……”
劉永銘說著歎了一口氣去。
宋憲說道:“傳聞賣考題的是個道人,是不是……”
“是!”劉永銘接著說道:“那邋遢道人離開了我以後,便去投奔了我袁尚書。他想借用袁尚書的權勢與手段找寶藏圖。可袁尚書的心智不在本王之下,而且還極度貪婪!袁尚書覺得工部那點錢根本不值得貪。不值不是因為錢數太少,而是因為父皇天天都盯著那幾本賬本看,他敢下手。”
“工部?”眾人看向了袁魁。
劉永銘接著說道:“若是讓下麵的人給他送賄,那些辦事不利之人若是做事不甚被抓了,最後也難免牽連到他。所以這些銀子都不好賺。那麼最快的來錢方式是什麼呢?”
劉永銘的話是對袁魁問的,宋憲卻是幫著回答道:“是……是拿齊國人的銀子!齊國人不可能自己把這層關係說出去,而且漢國這一邊根本查不到賬!”
“對!一直以來都有這麼一個漢國朝臣與齊國人有所勾結,不是彆人,正是袁部堂你呀!”
袁魁吐糟道:“六爺您可真敢說!”
“在你身上發生的一切,都要從你的貪婪說起!剛剛說到了兩份寶藏圖,這最後一份是在弘農楊家那裡。邋遢道人找上了你,讓你幫著查關於弘農楊家的那一份。你基於貪心,於是便去查了楊家之事。你發現楊家滅門案裡甚至還有齊國殺手的身影,為了解此事,你竟秘密得與齊國人開始有了接觸!”
宋憲兩眼一亮:“原來是這樣!”
劉永銘接著說:“在袁尚書成為齊國人在我漢國朝廷裡的眼線以後,崔素案裡的田濟楷就托陳知集或是陳知節找到了你,因為他發現他要殺的崔素可能還沒死,更可能在漢國當起了官來。於是他想花錢找在漢國當官的你幫忙。於是你為了錢去查了當年的崔素案。你了解到這裡麵居然還有那位投奔了你的邋遢道人的身影,而邋遢道人對此卻隻字未提!”
劉永銘說到這裡輕笑了一聲:“至於邋遢道人現在如何了,我卻是不曉得。但這些都不是重點。剛剛說的這些就隻是在說明你是如何與齊國人有所聯係的。重點在於邋遢道人讓你幫他查的曹家的那一份寶藏圖!”
“那一份怎麼了?”穀從秋問。
劉永銘笑道:“剛剛說到,那一份樊助教是見過的!”
“臣好像明白一些了!”宋憲說道,“袁尚書拉來了一直被皇上打壓的隴南趙氏的趙伯倫,讓他幫著從皇上看過的書籍裡將內容挑出來。而禮部呈送上來的會試考題選題是由禦前侍中菅偉傳送的,所以袁尚書也將他拉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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