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有一個位老儒者掀開布簾從裡頭走了出來。
那老儒者見得是劉永銘便展出了笑容來:“小友如何來了?”
劉永銘轉頭看到那傅奇川走了出來,連忙向著他作揖道:“晚輩給先生行禮了。”
“可使不得!這要是讓旁人瞧見了,又得說我傅奇川裝大了。”
劉永銘笑著收了禮數。
傅遠山問道:“剛剛這是怎麼了?如何要焚我店麵哪?可是這小廝招待不周?”
“何止是招待不周呀,就差點往我身上掄拳頭了。”
“這是何故呀?”傅遠山驚奇地問。
劉永銘笑答道:“隻是想討個座,討碗茶而已,並無其它。”
傅遠山慈祥地笑道:“即是如此,那小友裡麵請吧。老夫這裡雖無好茶,但亦可潤口呀。裡頭請。”
劉永銘拱了拱手向著傅遠山所指的布簾走了進去。
傅遠山見得劉永銘進去,將笑容一收,回頭對著那小廝小聲地嗬斥道:“不要命了?那可是混世閻羅。我得罪得起,你得罪得起麼?哪天彆因為你這張臭嘴死在街麵上!”
傅遠山罵完便也走進了門簾之內。
門簾之內是後堂。
說是後堂,其實已然成為了一個書庫了。
那庫存的書磊了一摞又一摞,好似都是以前多印出來賣不掉的舊書。新印的卻沒有多少。
傅遠山笑道:“亂是亂了一些,不過也沒辦法,地方就這麼大。小友裡麵請,裡麵還有地方。”
傅遠山說著便帶頭又往進去。
穿過後堂與過道,便來到了後院之內。
後院裡左右及正麵各有一間屋子,一共三間。
因為地方都用來建屋了,所以院子顯得有些狹長。
後院不是很寬敞,裡麵沒有種一棵樹,還放滿了各種雜物。
甚至用來防火裝水的大缸上麵的木板蓋上都壘著東西。
此時,那後院正中間的位置上正架著一口大鍋。
鍋上冒著熱氣,應該是在煮著什麼。
大鍋前站著一位廚娘,正拿著一個長勺在鍋裡攪動著。
一個長工模樣的人端著一個大碗便走到了鍋邊。
廚娘一見,連忙用勺子往鍋底一舀,然後往長工的碗裡澆。
劉永銘吞了吞口水,問道:“臊子麵呀?”
傅遠山笑道:“是呀,這不是到飯點了麼,給他們做些好吃的,一會兒乾活有力氣。加了肉的!”
傅遠山強調加肉,是為證明自己給手下的福利並不低。
劉永銘傻笑一聲說道:“那、那就給我來也一碗吧。我可也沒吃呢,快快快,可饞死我這一口了。”
傅遠山一愣,連忙說道:“這您可吃不得!”
“我饞這一口呢!彆這麼小氣。”
傅遠山笑道:“不是老夫小氣,彆人吃得您卻是吃不得。這是臊子麵,臊子麵講究的是吃麵不喝湯,這吃剩下的涼湯是要倒回鍋裡再煮的!小友是個體麵人,可吃不得這個!”
劉永銘嘖了一聲,抱怨道:“就不能重作一鍋麼,我王府裡的廚子是個江南人。精學過淮揚菜與魯菜,關中的菜色他也都會做一些,甚至是契丹的菜品他也能燒上幾道,可就這臊子麵他如何也做不好!我吃了不得勁!”
傅遠山笑了笑:“改日把廚娘叫您王府去,單獨給您做一份嘗嘗也就是了。小友這邊來吧!”
傅遠山說著將劉永銘往正麵的一間屋子裡請去。
劉永銘與傅遠山進到那屋子裡,隻見得屋子牆邊上都放滿了架子,架子上放著各種的雕版木刻。
屋子的中間也就隻有幾張桌子。
這幾張桌子便是傅遠山與賬房所用的桌子了。
“小友請坐。”傅遠山說著便向著外麵吩咐著人叫他們送茶進來。
傅遠山的話一說完,便有人送了一碗茶水來。
因為乾活是要賣力氣的,多賣力氣就會口喝,口喝了就要喝茶,所以茶水是隨時供應著的,說來就來。
一名小廝將兩碗茶送了進來便又出去了。
劉永銘品了一口茶,這茶哪叫一個次字了得!
劉永銘現在喝的是磚茶,而且是比最普通的磚茶還要次上那麼一等。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bigeb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