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永銘笑道:“具已與他說明白,他也同意了。他那書局書店裡來往的可都是讀書人呀。而我們這裡調教出來的姑娘也是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都學過一些的。想來將來會有一個好姻緣等著那位姑娘。但要與她說明白了,不可欺騙於男方,得與人家說明白她是出身自青樓。彆到時候男方知道了反悔!”
胡梨搖頭說道:“世上癡情之人雖有,卻是不多。若以後……”
“爺我是她娘家人,自會為她做主!想來長安城裡也沒有多少人敢與爺我叫板的!”
玨瑤姑娘心中感慨,她言道:“還是爺您想得周全,能為姑娘們謀個出身。那奴婢一會兒便去與她說了。”
“好。還有最後一件事情!胡掌櫃、小義,瑤兒進了王府以後,你們若有重要情報都彙總到她那裡去,她自會整理。瑤兒,他們報上來的必是重要情報,你得費心整理,你每月十七、十八兩天還得回紅杏樓及去徐小義那裡查前月記檔。”
劉永銘轉而對胡、徐二人說道:“不是信不過二位,而是你們在粥廠與紅杏樓忙碌必不知爺我近日操心何事,而在我身邊的瑤兒卻會是全知。有一些小事你們可能會不留意,而瑤兒在我身邊知道我關心一些什麼事情,所以讓瑤兒定期看看有沒有一些值得提取的消息,不是在查二位的賬!”
胡梨連忙笑道:“六爺玩笑了,您這麼信得我,我還能說些什麼呢。”
“你們還有什麼事情要問的嗎?沒有的話我們就到這裡吧?”
玨瑤姑娘、胡梨與徐小徐互看了幾眼。
“爺我還有一件小事要去辦。”
劉永銘說完站了起來,他正要向前走,卻又回身說道:“哦,對了。還忘了一件事情。每月十五或是十六會有例會,你們記得來參加,彆的沒事了。”
劉永銘說完便向門外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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築竹雅屋其實是個很大的院子。
除了三進的前正堂、後堂、主人寢臥之外,左右還有數間的廂房。
在後堂後麵帶連著一排排屋。
在排屋的後麵才是後院,而後院又用牆分隔出了兩塊區域。
一塊是用來閒玩的花園子,裡頭種著花卉樹木,還有石桌石凳等裝飾物什。
上一次王元榮與王珂珺便就是在這裡與劉永銘見的麵。
而另外一塊區域則是馬棚、廚房等等設施。
築竹雅屋裡專門建了兩間房來當作藏書閣,就在排屋的側麵。
因為秦王府還沒有完全修繕好,劉永銘放在築竹雅屋的那些藏書並沒有搬過去,還在這裡的藏書閣裡存放著。
說是“閣”但也隻是名字這麼叫,實際上它就隻有一層。隻是把好幾間房屋給打通了而已。
劉永銘並沒有建成一個專門的閣樓來放藏書,因為那樣就太顯眼了。
此時藏書閣外麵躺著兩個人。
他們不是躺在地上,而是各躺在一張靠椅上麵。
兩張靠椅之間還放著一張茶幾。
茶幾上除了兩碗清茶之外,還有兩個空盤及兩盤子吃剩的點心。
他們兩人好似中午就吃這些東西度日。
這二人不是彆人,正是趙振華與樊笠。
他們正各捧著一本劉永銘的藏書正聚精會神得看著。
突然那樊笠將自己手中的書卷向著那趙振華捅了過去,他一邊捅一邊說道:“看這一本,快看這一本!不一樣,真跟我以前看的不一樣!”
趙振華卻是沒有樊笠那般興奮,臉上甚至還出現在些許生氣。..
趙振華說道:“你看你的,彆總捅我行不行!你是六爺的貴客,可我不是呀,我是被他強綁來陪你的。我都不知道能在這裡呆多久。若是離了這所院子,再想看這本墨子可就難了!我能背多少就得背多少下來,你時不時給我來一下,我這哪裡能背得完呀!”
樊笠著急得說:“這一本真不一樣,這是詣領先生手抄的!上麵的還有詣領先生的注解呢,你看這一段‘子曰:夏禮吾能言之,杞不足征也。’注疏曰杞乃夏裔後,宋為商裔後,征通證,故二國不足取以為證,三代以降聖人亦雲能言而無證……你倒是看一眼呀!”
樊笠的話還沒有說完,那趙振華便翻了一個身,背過樊笠去,嘴裡還喃喃地說:“彆煩我、彆煩我!我背書!”
趙振華背過身後將書卷了起來,又閉上了雙眼,嘴裡喃喃地默背了起來:“然則何以知在欲義而惡不義,曰天下有義則生,無義則死,有義則富,無義則貧……”
樊笠白了趙振華一眼,喃喃得說:“這麼多好書,就光守抱著那一本,腐儒也。”
樊笠說著也側轉過身去,不再去呼叫趙振華,而是目不轉睛得看起了自己手中的書籍來。
正此時劉永銘從一邊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