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夏侯非又吐了口口水在地上,說道:“你們少來這一套。上一回,我拉來了兩萬兩銀子,還以為你們會用九三五的市價來折算。卻沒想到你們非得說是九三零,論來論去,最後我還得再拉回去!”
不管是金子還是銀子,都是有成色之分的。
當時夏侯非拉來過的銀子並不足色,要兌成足色銀就得折價。
青衿堂那邊估算以後,想按百分之九十三點五來兌換。
但當時經緯票號卻隻願意折成百分之九十三。
原本青衿堂那裡早已給經緯票號預留好了利潤,現在又要少五個小點,那以兩萬兩來算的話,也會讓夏侯非多損失一百兩銀子。
算賬先生聽到這裡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這事的確是他們不對。因為市價放在那裡呢。
主要是當時杜祖希想多賺這一百兩銀子,以為夏侯非生意大不會計較,誰知道夏侯非直接就把銀子給拉走了。
算賬先生陪笑道:“夏侯掌櫃還惦記著呢。這事我們大東家已經教訓過我們了。”
夏侯非不滿地說道:“行了行了,該惦記的我自會惦記,生意該做的我還得做。就問你們,這筆金子你們收不收?”
“收呀!”賬房掌櫃連忙問道:“還不知成色如何?”
“有些雜,我的賬房先生估不清楚,所以才叫你們過去看看。你們看過了報個數給我。若是我覺得不虧,直接幫我兌成銀票就行了,誰叫我們都是老相識了呢?”
算賬先生卻是疑問道:“夏侯掌櫃,這事您不與那位爺商量一下麼?”
算賬先生口中的那位爺,說的即是劉永銘。
夏侯非不爽地說:“青衿堂我還是做得了主的,不過幾千兩金子的,又不是什麼大事。若不是六爺最近與楊掌櫃有矛盾,且我那裡的銀庫又堆滿了,我才不會想著放你們這裡的。有幾個人不想抱著金子睡覺的?那可比女人香多了。”
算賬先生卻又陪笑道:“看來六爺的生意越做越大了,這現錢還能沒地方放了?”
夏侯非答道:“六爺現在管著內務府了!西域那一邊的生意越做越大,現錢自是越來越多。隻不過六爺向來隻喜歡銀子,不喜歡金子,這事你們也當有所聽說吧?給個痛快話,爺我沒空與你們在這站著費那唾沫星子。”
夏侯非說的這一些幾乎全是謊言。
這就是劉永銘在來之前交待夏侯非的話。
一來是想讓杜春琦覺得楊光祿與劉永銘不是主屬關係。
二來是讓杜春琦覺得劉永銘還有許多現銀沒存。
算賬先生連忙應道:“行行行,我跟您去一趟,看過再說吧。”
“你們兩都去!那些金子有些散碎,確實不好估兌,一個人弄到明天也說不成這事,我這人最怕這一天拖一天的。要不然……杜掌櫃也親自走一趟?”
杜祖希輕笑一聲說道:“我倒是想去,但我爹說了,我若是還敢踏進你的賭檔一步,就把我的腿給打斷,我還是不去了。”
杜祖希因為好色好賭,沒少被他爹杜道次訓斥。
杜祖希看了看身邊的兩位賬房,說道:“你們倆去一趟吧。這裡有我看著呢,反正今日也有大宗生意。”
那算賬先生輕笑道:“那您就坐鎮著,我們去了。”
賬房先生說著便轉身向後而去了。
票號的辦事大廳是用一條長長的高櫃台將前後給隔開來,這前後還不能相通。
所以要從後麵走到前麵來,還得從後門出來轉到前門臉來才行。
夏侯非不是第一次來這間票號了,見得算賬先生轉身往後門去,他也不在這廳裡呆著轉身也向鋪麵外而出。
夏侯非才走到門口,還沒走出鋪麵,嘴裡便罵罵咧咧起來:“這乞丐,身材與我無二,卻來做乞丐!嗬!什麼玩意呀!”
夏侯非罵得正是還坐在門口的劉永銘。
劉永銘卻是不高興地回嘴道:“我也想有錢呀。可無奈我什麼手藝都不會,連做生意都沒本錢。”
夏侯非腳步一停,又說道:“秦王府那一邊正在收收府衛,何不去看看?”
劉永銘急道:“早去看過了,給的薪俸極高。但他們就收那些識字的。我卻是半個字也不識。我若是識得字,便考秀才是去了,何必去他那裡做個護院府衛呢!這混世閻羅有一出沒一出的,也不知道想的是什麼。”
夏侯非打量了一下劉永銘:“看你這樣卻以為是個讀書人,沒想到還不識字?衣服哪裡偷的?”
“什麼叫偷的呀!”劉永銘有些生氣地說:“這是我辛辛苦苦在亂葬崗那邊扒的!”
“這塊玉佩也是?”夏侯非指了指劉永銘腰間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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