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永夠手一擺,笑道:“要是能下手我不就早下手了麼?爺我是想著對付杜家,但絕不是現在。杜家現在要是亂了,這個爛攤子可真的沒人能收拾得過來,你不知道經緯票號在漢國有多大的力量呀!”
徐小義說道:“那……那就隻能暗暗地把他們的底都摸清了?”
“對!所以爺我特彆想知道,他會從哪裡運那三十萬兩銀子給我!”
徐小義說:“既然派不了人進到他杜家裡去,那也就隻能在外麵盯稍了!看看有沒有什麼車隊給他們送銀子,然後再看看那車隊是從哪裡出來的!”
劉永銘笑道:“對!知道五友鏢局麼?”
“五友鏢局?”徐小義搖了搖頭。
他雖然在長安地麵上行走,但卻沒聽說過這家鏢局。
劉永銘笑道:“杜家的銀子都是這家鏢局托運的!總鏢頭叫黃猛,人送綽號戾山君。”
徐小義輕笑道:“我明白了,六爺是讓我派人也盯盯這家鏢局,看看有沒有杜家的人與他們聯係。再看看他們有沒有車隊送東西來長安杜家,然後查一查是誰委托的鏢貨,貨又是從哪裡來的?杜家水火不進,那家鏢局總不至於也如此吧?鏢局講究的是人脈人情,若是弄不好這個,很容易被人劫鏢的!”
劉永銘笑道:“是這麼一回事。”
徐小義想了想,說道:“六爺既然都知道了,那以前……”
“這家鏢局在長安沒有分號。總號在洛陽。”
“長安沒有分號?這什麼鏢局呀?長安的生意也很好做呀?”
劉永銘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這個……這事……以後有空你找羅掌櫃聊聊就知道怎麼一回事了。現在先不管。其實在洛陽弄個聯絡點也是可以的,隻是瑤兒越來越忙,所以沒有空去做這事。胡掌櫃近期就會完全接手紅杏樓,但我也隻想讓他負責長安城這邊的事情,洛陽那裡你自己看著辦。桌子上有一萬兩的銀子,你先拿兩千兩走。”
“兩、兩千兩?”徐小義瞪大了雙眼。
劉永銘笑道:“我不管這兩千兩銀子你會用來娶媳婦還是用來買地蓋房子。總之,兩個月之內要把這事給我查清了!怎麼?看你這表情是不是不夠?那我再多給你一千兩。”
徐小義連忙說道:“不不不,夠了!夠了!兩千兩呀,乾什麼都夠了呀!”
劉永銘笑道:“行了,就拿三千兩走!兩個月!不許暴露身份!就這麼多要求,剩下的你自己看著辦!記住了!要派心腹去,而且彆亂自家裡收人!你辦的事情是我的大事,而且也是與你性命憂關的!如果你不小心被人發現了,他們自是會懷疑到爺我身上來,他們是不敢對爺我如何,但不保證不會對你如何!”
“是!”徐小義認真地應了一聲。
劉永銘又囑托道:“杜家有的是銀子,花上一兩千兩,買幾個殺手強匪殺你,是綽綽有餘。何況那五友鏢局裡都是會武功的好手!你更得知道,鏢師與盜匪原是一路貨色,他們做正經生意的時候叫鏢師,若是做起無本生意也是一把好手,那時候才叫盜匪。都是殺人不眨眼的!”
徐小義深吸了口氣,說道:“我心裡有數了。之前六爺兩次讓我辦事,原來都是在磨煉我。現在才是真正要做的事情。想來這一次您不會再提前知道了……”
“知道就好!行了,爺我還有事!要先走一步了!”
劉永銘正要走,那玨瑤姑娘連忙說道:“爺,奴婢陪您回王府吧。”
劉永銘樂道:“爺我不回王府!還有一樁要事要辦呢!去,給我拿套夜襲衣來!”
“爺,您這是……”玨瑤姑娘擔心地說道:“葉先生出門之時萬般交待,說是……”
劉永銘哈哈笑道:“行了行了,爺我沒那麼嬌氣!但這事……葉先生回來你彆跟他說就是了。沒事的,快去拿來吧!”
玨瑤姑娘還是十分擔心,她又道:“爺,您多少跟我說一些吧,畢竟……若是有急事奴婢也好知道去哪裡找您。”
玨瑤姑娘的意思是,如果劉永銘遇到什麼危險,自己也好知道去哪裡救人。
劉永銘哈哈笑了起來:“你這借口找得好,爺我還不能駁你,免得傷你的心。我想去一趟李家,給戶部侍郎李裕一點教訓,這李裕都快成牆頭草了!”
玨瑤姑娘說:“剛剛好像是有說杜家的田是李裕買下的!”
“他若是不買下來,我的事情早成了!原本還想著用這塊田收買籠絡一下侯不平與餘諷的人心,讓他們在有些事情上麵向著我,好讓我胸中伏著的計劃更好地實行。李裕把田這麼一買,可就壞了爺我的大事了。即是如此我可不能讓他舒服了!”
“爺,您這是……”
“現在不能跟你說,等我回到王府之時你便知道了。快去給我拿套夜襲衣來呀!”
玨瑤姑娘有些為難地說:“夜襲衣是有一件,不過也隻剩一件了,而且還沒有蒙麵的那個遮臉布。”
“怎麼隻剩一套了?記得紅杏樓裡當初有準備這一些呀?”
玨瑤姑娘答道:“原本樓裡是備有許多夜襲衣的。那一日,姚長史向葉先生申報一些府衛要用到的東西,其中也包括暗哨夜裡所穿的夜襲衣。葉先生說,現做可能來不及,所以就寫了個條子,先從紅杏樓把原有的夜襲衣先行借走了。說是等王府那邊做了新的,用新的還給我們紅杏樓。”
“原來是這樣!那蒙麵布哪裡去了?”
蒙麵用的布可不是隨便裁剪一塊就可以用的。
裡麵可還得縫一條小繩,如果直接用布係在後腦處是很容易掉落的。
而且布的鼻子位置還得做個專門處理,將經緯細挑斷一些,方便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