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獲得不了。三爺黨的刑部裡有個穀從秋,五爺黨的工部裡有個衛科。四爺黨的禮部比刑、工兩部還更亂呢!”
“六爺的話,臣聽明白了!”
劉永銘微微一笑:“那什麼曹相,我們該聊的也都聊了,是不是……應該也讓我過過隱了?”
“過隱?過什麼隱?”曹嶽問。
劉永銘佯怒道:“合著本王剛剛這些都白說了?批奏疏呀!”
“您與厲侍郎不是批著麼?”
“他寫字太慢,且一個人忙不過來。你也來念幾篇來我聽,你寫字快,我們合作一會兒就能把這些全解決了!”
“之前是臣催著你,現在倒是您催起臣來了。”
“過隱嘛!”
曹嶽搖頭笑道:“六爺不是那等膚淺之人。您是真擔心耽誤國事。隻是之前您怕殿中隻有臣在,怕給您使拌子,故不敢處置。現在厲侍郎來了,您自成是放心了許多,故而如此催促於臣。但是六爺。您就不怕厲侍郎他已加入到我太子黨中了?您就不擔心他與臣一道來害你?”
劉永銘說道:“他若已是太子黨,此時該焦頭爛額的該是李裕了。李裕最近沒什麼動靜,可見他還不是!你能不能拉攏下厲侍郎來加入你的太子黨,那也是後話了。反正現在他不是。除非你能擺平他與丁尚書的關係!”
曹嶽看了厲舒才一眼。
厲舒才卻是拱手說道:“曹相厚愛了。君子不黨,下官……”
曹嶽擺手言道:“厲侍郎之才,本閣自是深知。本閣亦是不會強求於此。若有一天,厲侍郎覺得本閣還算是有些學問題,有資格能成為你的師長,或是你覺得太子值得侍郎你一輔,你便來與本閣說一說,我們清茶一杯,聊以途敘。今日不必言此!”
厲舒才十分禮貌地回了一下禮。
曹嶽說完,拿過一本奏疏翻開來看了一眼,而後對劉永銘說道:“六爺。洛陽縣上奏,有商人正在抬高絲綢、香料等貨品之價。臣補擬:知府轄之,不必上奏。”
劉永銘安安心心地又躺回那靠椅之上。
他回複道:“批:知府轄事,具管各縣,縣令不可越權。若有知府與地方世家或商賈勾結者,可暗勒證據,承報禦史台。即使知府無能,不能相製,地方禦史自有承報,汝等七品官吏不可越權而行。再有此行,罪之。”
“是。”曹嶽應了一聲,開始批寫。
厲舒才那一邊也拿過一道新的奏疏,說道:“隴西府上奏,羌人異動,似有不服官府之意,求增甲兵,以鎮羌蠻。狄相批,此非惹動國內異族之時,不可妄起禍端,當查之其因。”
劉永銘應道:“不準!先查異動之因,地方衙門若能梳理便理之。若不能,再呈報通政。”
劉永銘說完,正在批寫另一道奏疏的曹嶽連忙說道:“新任隴西縣有一道奏疏,就在下一本。”
“厲侍郎等等批寫!”劉永銘連忙叫停厲舒才,說道:“曹相說還有一道,你且看下一道再說。”
“是。”厲舒才應了一聲,放下手中的奏疏,拿起了下一道奏疏來。
在看過那道奏疏之後,厲舒才這才說道:“隴西縣奏,羌人首領聞宮千樹下獄,求告官府免其罪。隴西縣隻言其權微職卑,無此之能。呈知府衙門知之。狄相批:如前奏。查之因而理其事。”
劉永銘眉頭一皺之時,那厲舒才馬上說道:“六爺,一道奏疏說是羌人有亂,而另一道卻言事因前知縣宮千樹而起。這隴西縣與隴西府必有一人在說謊。臣……臣更信隴西縣所言。”
劉永銘眉頭舒展了一下,輕笑道:“沒人說謊。隴西縣那邊的羌人是在事後才看明白宮千樹是個好官,為了他們羌人都被關起來了。羌人們是真想讓朝廷把宮千樹放了,隻是大理寺這一邊已經判了,沒辦法再赦宮千樹。再者而言,宮千樹不冤,流放征西大營也算是便宜他了。”
厲舒才問道:“您剛剛說沒人說謊?即是如此,那隴西知府衙門就該把隴西縣羌人鬨事之原委寫進奏疏裡才是呀?如何還上奏言之增以兵甲?”
劉永銘答道:“太子黨與大爺黨因為一個小小的隴西縣鬨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即使知府有五品,但也隻是五品的地方小官。他們哪裡敢參和進朝廷裡的神仙架呢。且要求放宮千村的也隻是隴西縣那邊的羌人,隴西府可不隻有這一支羌人呀!好一些好戰之羌,可還等著找機會劫掠漢民呢!”
“阿?”厲舒才驚了一下。
劉永銘笑道:“以對宮千樹不公為借口,劫掠漢民,而後朝廷這邊還得發一些糧食、布匹什麼的給他們作為安撫之資。你要是彆的縣的地方羌民首領,你也得乾這事!”
厲舒才點頭說道:“原來如此!看來是有彆有用心之其它羌民首領欲混水摸魚呀!”
劉永銘說:“就按爺我剛剛所說的給隴西知府的那道奏疏批寫就行。”
厲舒才疑問道:“還讓知府衙門再去查?不是已知曉原委了麼?或鎮或撫……”
曹嶽插嘴說道:“是讓那隴西知府知道一下宮知縣當初在隴西縣到底做了些什麼,又是什麼樣的下場,好叫隴西知府心裡有數。能被派到那裡去做知府的人,就當知道如何撫安異族!知府、知縣牧民一方,當傳我大漢王道,不偏不激地與羌人相安才是。且他們雖是羌人,但亦是我中華之血脈!不當凡事言以鎮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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