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聽得卓英的話,這才讓到了一邊。
劉永銘左右張望了一下,便看見那宋憲坐在殿門邊不遠處的地上,靠著殿牆正休息著。
說是休息,其實是犯了病了,他不停地用力地呼吸喘氣。
劉永銘走上前去,輕咳了一聲。
那宋憲微微抬頭看了劉永銘一眼,但此時他好像說不出話來了。
宋憲喘著氣揮了揮手,意思是讓自己緩一口氣再說。
劉永銘冷笑一聲,不屑地說道:“彆裝了,起來吧。”
即使劉永銘這麼說,但那宋憲還是沒有起來,他好似真的起不來。
劉永銘伸出手去抓住宋憲的手腕想要將宋憲從地上拉起來。
可就這麼一搭宋憲的脈搏,劉永銘便感覺出了不對勁。
雖然劉永銘沒學過醫,但也是學過武,練過內功的,他是知道奇經八脈的。
劉永銘隻覺得宋憲的脈搏來去快速,一般這樣的脈伴隨的是像洪水般湧動的脈象。
但現在宋憲的脈搏卻十分細條。
這在脈理裡叫脈細數。
劉永銘雖然知道這是不正常的脈象,但他卻沒學過醫,並不知道具體是什麼病,更不知道如何處置。
劉永銘連忙放下宋憲的手,直起身子對邊上的卓英說道:“快去請太醫來。”
卓英應了一聲馬上走到一邊叫來了在不遠處休息的安備。
劉永銘見此情況,也不顧身份,一屁股就在宋憲的身邊便坐了下來。
劉永銘這麼做是擔心宋憲的健康,萬一宋憲真有點三長兩短,至少自己可以做個心肺複蘇或是人工呼吸,臨時搶救一下。
宋憲揮了揮手,表示自己沒什麼事,隻要休息一下就好了。
劉永銘輕笑一聲說道:“活該你這樣!出了那麼大的事情也不與我言語一聲。”
宋憲並不回答。
不是他不想回答,而是現在他真說不出話來。
劉永銘接著說道:“黃河之事你一早就知道了吧?如果我說的沒錯,此事不是你查出來的,而是父皇跟你說的是不是?”
宋憲輕輕地點了點頭。
“合著那天我提到孟津的時候,你是在跟我裝傻充愣呢!行了行了,我也沒怪你什麼,畢竟……是父皇吩咐不讓你說出去的嘛。”
劉永銘接著問道:“父皇比你先知道,說明父皇在齊國那裡有細作呀!這事你知道嗎?”
宋憲搖了搖頭。
劉永銘說:“父皇一早得知了消息,但消息應該不太準備,所以讓你去查一查。陳知節為人謹慎,他的手下沒那麼容易暴露。如果我說的沒錯,你查到的齊國密探應該是齊公子的人。但你當時並不知道齊公子與陳知節來我漢國了,所以一直隻以為是簡單的齊國密探。當你查到他們要對黃河動手報給父皇的時候,父皇卻沒叫你去阻止,甚至縱容他們。”
宋憲又點了點頭。
“明白了,這麼說來,給父皇傳消息的人其實也是不知道齊公子要對黃河下手的。隻知道齊公子有行動!”
劉永銘想到這裡,對宋憲又問道:“魏文政轎夫被打是你做的局吧?你怕魏文政一心想回到朝堂過於勤奮,視檢河道時把齊國人的事情給撞破了,所以把轎夫換成你的人,密切注意魏文政的一舉一動。魏文政沒發現還好,他要是發現了,你也隻得跟他說。”
宋憲又點了點頭。
劉永銘歎了一聲,感慨地說:“百姓何辜呀!”
此時宋憲才虛弱地說道:“已做了安排,不、不會出大災。”
“洛陽河道密集,有泄洪之力,還真不好淹。但城外的百姓怕是沒那麼好過了。孟津、偃師、鞏縣那裡低窪的地方,包括縣城在內現在怕是全給淹了……”
宋憲正想說些什麼。
劉永銘苦笑道:“你還是省點力氣解釋吧。”
劉永銘心裡想著洛陽的事情,與宋憲有一句沒一句得說起了話來。
不一時一名太醫打扮的人被安備帶領著從廊道上匆匆地趕了過來。
劉永銘與宋憲是在殿門左側靠牆的地上坐著的。
而安備與太醫是從殿門右側回廊過來的。
劉永銘與卓英出來的時候,那殿門就沒關上,現在還向外敞開著。
安備與太醫過來的時候,劉永銘與宋憲的身形被禁軍侍衛與那道殿門給擋得結結實實,老太醫根本就沒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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