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像是上課的老師正在點名今天到底又有誰翹課了。
正此時,那內宮總管文雄用他尖銳的聲音喊道:“有事出班請奏。無事卷簾朝散。”
文雄的話剛一說完,從隊列裡便走出了一個人來。
那人不是彆人,正是吏部尚書程管煒。
“臣吏部尚書程管煒,有事啟奏。”
“奏來。”
“工部袁尚書,出身田畝,至君之誠。其人工職於能,忠於君上,能於勤務,禮於下野,恩惠於黎民,敬賢於僚屬。令不幸致疾,歸床不起,薨於家第。聞者歎籲,歸淚路祭,慟情於野。皇上仁禮於世,臣請諡之。”
袁魁“病死”的消息現在是人儘皆之了。
程管煒出班奏事,說的是要給袁魁申請一個諡字。
諡不是隻有皇帝、諸侯王才會有,重要的文臣武有時都會有所賞賜。
這是對一代名臣最終的蓋棺定論。
袁魁在工部服務了十餘年,他的能力出眾是有目共賭的,他的功勞遠大於苦勞。
漢中、洛陽、長安等地的水利舊渠雖然沒有翻新過,但卻新建了許多新的灌溉渠。
這讓關中的人口在劉塬治理期間大爆發的同時,有了足夠的糧食來養活百姓。
隻是糧食庫存並沒有增長,都被人口增長消耗掉了。
隨著漢齊關係愈演愈烈,這才使得漢國的糧食顯得有些緊張。
最主要的是戶部那裡根本就沒有那麼多預算撥給工部。
正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但袁魁卻是做到了。
即使劉塬對袁魁暗害自己的行為十分不滿,但一想到袁魁這些年為百姓的付出,他心中便有些隱湣。
劉塬沒有多想,他說道:“準。著翰林院擬定。”
劉塬不是那種意氣用事之人,他還是會照著舊例賜一個諡字給袁魁的。
反正袁魁也沒有後人,這個諡號過些年就隻有留在吏書人,而不會有人將它當成榮耀在劉塬耳邊再提起。
程管煒聽得劉塬同意,馬上又說道:“臣代袁尚書拜謝隆恩!臣還有一事相奏。”
“奏來。”
“袁尚書即已去祿,工部尚書缺位,請皇上實補之。”
袁魁是五爺黨,而程管煒是大爺黨。
剛剛劉塬隻想到了之前的事情,一時間卻忘了朝堂裡的紛爭。
他聽得程管煒提起了工部尚書之位,這才發覺程官煒隻是為了拋磚引玉。
讓皇帝劉塬馬上甄先並定下工部尚書才是程管煒真正的用意所在。
在朝裡最重要的五爺黨其實隻有兩位,這兩位都在工部。
一個是袁魁,一個是崔顯。
袁魁死了,現在就隻剩下了崔顯。
崔顯是從契丹那裡逃過來的漢人,並不是關中本土仕族。
也正是因此,崔顯平時顯得十分低調,在朝裡能不說話就不說話。
他的竟爭對手是衛科,而衛科的姐姐就是宮裡的衛淑妃。
衛科是個天然的外戚。
雖然崔顯的能力在衛科之上,但衛科在朝廷裡的影響力卻是比崔顯大的。
劉永銘與曹嶽在紫宸殿裡因為黃河潰壩之事說過關於誰來主持工部的事情。
劉永銘的意思很明確,那就是外來的崔顯鎮不住工部的那些官員。
而衛科身後有衛淑妃和皇帝,由衛科來主持工部是最優選擇。
工部那裡可還有許多爛賬呢!..
就鹽道與織造這兩大塊腫瘤,單單靠著人脈有所缺失的崔顯,是不可能能安定下工部的。
鹽道李哲等人的案子雖然已經定性,但卻還沒有正式審判。
織造局更是如同定時炸彈一般,說爆雷就爆雷了。
如果崔顯上位尚書,用“獨木難支”這四個字最能形容他的處境。
所以,劉永銘當時沒有多想就讓衛科權工部尚書事了。
不管程管煒知不知道皇帝當時不在紫宸殿,作為吏部尚書,他一定也是能看得出來衛科的確是比崔顯要來的合適得多。
所以程管煒也是預計衛科會升任工部尚書的。
程管煒在提出工部尚書的接任者之事幾乎就是順著皇帝劉塬的意思來的。
但他這麼做卻不是為了迎合皇帝劉塬,他是另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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