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瑞甫笑道:“一定很多。怕是比屬下在征北大營的一年薪俸都多。不過對屬下來說確實無所謂。隻要能留在六爺身邊,將來建功立業是一定的,封侯拜相亦是有所可能。這些銀錢真不算是什麼。再者而言。在秦王府有吃有喝,物料皆足。屬下還真用不上什麼金銀。”
劉永銘笑罵道:“不砍你頭,你就樂成這樣了?”
劉永銘與姚瑞甫打趣起來。
那葉長青卻說道:“六爺,府衛們在外麵站了有一會了,您還是先去訓話吧。”
“爺我故意讓他們站著等的。最好是能下一場雨,他們隊形要是亂了,爺我就得治師仲道的罪!站都站不好,何談軍規軍紀呀!”
“是。屬下明白了。”
劉永銘沒再理會這一茬,而是對姚瑞甫問道:“征北大營那裡的情況你與爺我再說一說。比如鷹麾營的軍餉和糧食。”
姚瑞甫馬上答道:“鷹麾營的人馬大部份是從其它營裡整調出來的,總人數並不會少,也不會多。師帥還沒有私募軍卒的野膽,這個六爺您還請放心。”
“這麼說來,師征北是用彆的營的空餉來養這一營人馬?”
“是。”
“輔兵呢?”
“輔兵不計在內。”
劉永銘歎道:“好兵都派給征東大營了吧。師無疾連糧食都分的少,何況是兵源呢。不過這事師無疾自己應該能想得到的,即是如此他又何必如此計較呢?”
“這……”姚瑞甫猶豫一下之後壯著膽子說道:“師帥的意思是……可許他招收蒙人入伍。但兵部與皇上那裡一直不同意。”
“啥?”
“六爺!征北大營危急呀!就那六萬人馬,可戰者也就兩萬左右。即要守榆林、神木還要守河套一線,若真要打起來,不可能真能守得住的!鐵利八部可有二十萬鐵騎呢,朵顏亦有八萬,汪古雖隻有五萬,但身後有契丹人相助呀!”
劉永銘說道:“兩萬多的騎兵機動,剩下四萬可拒城而守。能防住朵顏與汪古即可,彆的不需要考慮!”
“六爺!”
劉永銘手一擺,阻止了姚瑞甫再說下去。
他說:“姚先生乃智者,當知若與遊牧開戰,非傾中原之物力不足為勝。遊牧侵擾之害非是一戰能平之。漢武唐宗,哪個不是花數十年精力,耗費中原無數財力方將其驅逐於漠北的。”
劉永銘看著姚瑞甫接著說道:“而今我大漢與鐵利盟好,妄增兵員,隻會讓鐵利可汗忌憚於心!漢齊之戰在即,不可與蒙人言近兵戰衝突呀!”
姚瑞甫卻說道:“蒙人無信無義,不可輕信。大漢與鐵利能盟好,全因朵顏、汪古、契丹相製!”
“就讓他們這麼製著吧。大漢在無問鼎之勢前,不可輕言與戰。兵部與父皇想來也是這個意思。蒙人那裡……麻煩是麻煩了一些,但現在也無計可施。師征北的意思爺我明白,他是要父皇先製北方而後再言中原之事。但……漢武亦隻能逐之呀,何談安定。”
劉永銘說完,看著姚瑞甫有些失落的表情,又問道:“你剛剛所說的,可招收蒙人入伍,說的是誰?不會是是鐵利之兵吧?那可是要得罪鐵利的。”
“說的是朵顏分部。好一些朵顏部落不願再作無謂之戰,想要內附中原王朝。”
“大漠苦寒,若遇災年,蒙人之間亦是相互侵奪。朵顏部非是為投奔而來,乃是為河套而來呀!是不是有朵顏的使者到長安城了?”
“是。不僅朵顏,鐵利可汗的使者也到了。”
“他們找你了?”
姚瑞甫答道:“沒有。是屬下找的他們。屬下是想,若真能收降下朵顏部眾,對漢國將來是件大好事。不用擔心鐵利部如何。他們還有汪古與契丹人相製約,不會真與我們為難的。”
劉永銘說道:“此事不議了。話說回來了,你是不是會蒙語?”
姚瑞甫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說道:“會一些,雖說不熟練,但還算是能說,但蒙文卻是不識得。是在征北那邊常與蒙人打交道所至。”
劉永銘看著姚瑞甫笑道:“真沒想到姚先生還會有此才能呀!倒是我小看先生了呀!看來我秦王府真是能人倍出了!”
姚瑞甫被劉永銘誇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劉永銘誇姚瑞甫其實是不想讓姚瑞甫有失望感。
姚瑞甫的確是很想在劉永銘麵前表現一翻。
他也的確是智能之士,但他更多的是耍陰謀,大局觀及陽謀上還是有一些欠缺的。
人無完人,有長處自然就會有短處。
一個領導者要能善於使用部下的長處,而不是攻擊與鄙視手下的短處,那樣隻會讓君臣相怨相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