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永銘白了宋憲一眼,對古宗奕說道:“不必介懷。我其實挺討厭宋侍郎的。古賢兄即是中了貢士,將來殿試登科、金榜掛名,必亦是朝中之臣。等你進了宦海就知道宋侍郎是做什麼的了。”
“什麼?不是兵部二卿麼?”古宗奕不太明白劉永銘的話。
劉永銘笑道:“朝裡沒有什麼人喜歡他,他來找我也是來找麻煩的,我並不想理會他。我們走吧,你所說的茶樓在哪?”
“這……”
劉永銘的話讓古宗奕有意外,更是感到了一些尷尬。
劉永銘卻是自若得向前而去,古宗奕隻好跟著了。
宋憲為了追問柴世榮與水不流的事情,也隻得追在身後。
…………………………
劉永銘的秦王府是在永興坊。
永興坊住的都是一些達官貴人,所以臨街的店鋪大多都是賣一些奢侈品的。
開設的茶樓也不是給達官貴人們用的,而是這些貴人家中的管家、管事一類的人物。
所以劉永銘等人來到的那所茶樓的裝修還算是上得了檔次。
隻是這茶樓並沒有什麼雅間,他們三個進了茶樓之後,沒有去二樓,而是在大廳裡找了個空位就坐了下來。
四方桌有四個麵,三個人各坐一麵,剩下的那一麵自然是放著劉永銘所帶來的琴盒。
古宗奕與宋憲套客了一翻之後也坐了下來。
堂倌在上完茶與兩樣點心以後就走了,留下了麵麵相覷的三個人。
此時的氣氛略顯尷尬。
劉永銘也不理會宋憲而是對古宗奕問道:“還不知賢兄找我何事?”
古宗奕看了看宋憲,歎了一聲,從懷中掏出了一枚玉石出來。
那枚玉石晶瑩剔透,羊脂白的玉質裡帶著一些翠色。
隻是玉石的下半部份卻顯出一段雞血的大紅色。
劉永銘疑問道:“這是……”
古宗奕又歎了一聲說道:“此是家傳之玉,若非不得已……哎!”
劉永銘問道:“賢兄家中是否……小弟我實不該問。賢兄若是有難處,還請開個口,小弟能幫也就幫了。”
古宗奕馬上言道:“永柏誤會了,我家無事。隻是……如何與賢弟說呢。經這幾日遊說,我募集有銀兩萬一千餘兩。長安官宦之家,鄉紳之室,乃至市井小民,亦是對洛陽府有所捐獻,而我自己卻……我家中雖不貧,但也不富。回家去取,也太遠了些,身上貴重之物亦隻有這個了。”
“此物的確是件好東西呀!”
“這是當初我進京趕考之時,家父要我留在身邊的,說是什麼神僧開過光,可保我平安,規避災禍。”
劉永銘說:“賢兄不必如此。小弟雖然不管是富裕,但也是有一些銀兩的。你若是著急用錢,開口即是。這塊玉石,我買下了!”
“賢弟果真會買?”
“自是會買。”
“隻是你……我的意思是,賢弟原本不富有。你就當作是為秦王尋寶而購,花秦王府的銀子,不用賢弟自己掏錢吧。”
宋憲用懷疑的眼神看著古宗奕,因為古宗奕的舉動的確是有些怪異。
此時宋憲才搭腔言道:“秦王府的確是不缺錢財。買一塊玉石其實也沒有什麼。隻是秦王府最近也為了賑災出了許多銀兩了。”
宋憲這是為劉永銘說話呢。
劉永銘卻笑道:“無妨無妨。就衝著古賢兄為災民所做的這些事情,我多少也得出點力不是。賢兄還請直接開價吧。”
古宗奕一咬牙,說道:“這塊血玉原價九百兩,我也不求能真以九百兩出手,若是不讓秦王府賺一些,怕是賢弟不好向秦王交待。五百兩,你拿走!”
劉永銘輕笑一聲,從懷中掏出了一千兩銀票就放在了桌上。
那一千兩銀票是之前劉永銘向葉長青拿的,用來打點豐不收。
可豐不收沒有收下,他看到釋塵煙的儀仗之後就匆匆地走了。
而後博一虎的女兒就過來了。
當時那銀票就被劉永銘收進了懷中。
劉永銘笑道:“這是一千兩銀票,請古賢兄收好。”
“這……”古宗奕一下子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實用不著這麼多呀!”
劉永銘笑道:“出一千兩是因為我身上隻有一千兩,若是古賢兄開價一萬兩,我身上有,給也就給了。”
古宗奕一愣,說道:“賢弟……賢弟之慷義,實令我汗顏呐!”
劉永銘笑道:“此玉雖不值這個價,但古賢兄你卻值這個價呀!賢兄莫要推脫,收了也就是了。”
宋憲輕笑道:“反正秦王府有錢,你收著也就收著了吧。”
古宗奕臉色略微有些難看:“隻值五百兩之物,賢弟卻要給一千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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