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眼睜睜得看著那道白光以極快的速度鑽破了自己的喉嚨。
雲齒仙太牢道人兩眼瞪得滾圓,一隻手扶在自己的喉嚨處,眼巴巴得看著邋遢道人。
他即像是在向邋遢道人求救,想說自己還想要活,卻如何也說不出口。
他又好像在怨恨邋遢道人為什麼不提醒自己以至於咽喉中了一鏢已沒有活著的可能了。
那邋遢道人眼睜睜得看著那雲齒仙太牢道人直板板得倒在地上因呼吸不暢而不停地抽搐。
他一點也不在意雲齒仙的死,甚至還嘲笑起了雲齒仙來。
他說:“年年打雁,今年被雁啄瞎了眼了吧?彆看他是年輕人,他的詭計可不比你少!安心地死吧。這點防備都沒有,也不知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邋遢道人說完,冷漠地轉過視線,注意著那密道入口處。
此時,密道裡卻傳出了劉永銘的聲音來。
“瓏兒,搭把手。讓我把你爹背起來。隻要順著密道往裡走就能進到大明宮裡去,隻要進了宮,就安全了。”
劉永銘的話音剛落,那邋遢道人卻是在外麵密道外麵笑道:“劉六子呀劉六子,彆人不知道你,我會不知道你?你少來唬我追進去,好中了你的火龍鏢,你還是省點力氣吧。”
劉永銘在密道之中也笑道:“師傅呀師傅,我這話又沒對你說,你搭什麼腔呀。你也省點力氣吧。不過我也真替你感到為難。你不追進來,我便走了。你若是追進來,怕是也討不得好。你該怎麼辦呢?”
邋遢道人笑道:“這沒有什麼好為難的。我就守在這密道出入口處就行了。等我到聽不到你動靜的時候,我再進去追也來得及。畢竟水不流的女兒是個女人,想要背起水不流的屍體而走過這麼長的密道進入宮裡絕對是不可能的。所以,他最終也隻能由你來背。你若是在背水不流的屍體,而我又緊跟在你的身後,我不相信我沒有勝算。”
劉永銘笑道:“你就算是追在後麵追擊我,能打到的,也不過是背在我身後的水不流的屍體呀。你就一點都不怕向後鏢把你射死?你要是不懼我的火龍鏢,你就追進來好了。我就唬你了,就是惹你來追,就是這麼肯定即使我背著水不流,你也不敢真追進來!”
“即是如此,你為何又不走,還與我在這裡閒聊呢?現在可不是閒聊的時候呀,水不流就剩一口氣了,若是得不到救治,他怕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你若是真想救他,現在最好的辦法卻不是順著密道進宮。而是從密道裡走出來,找地方為他療傷!”
劉永銘笑道:“用不著,宮裡多的是值夜的禦醫。什麼是禦醫你這個前朝的侍衛應該是知道的吧?沒有精湛的手藝可是做不了禦醫的。以他們的本事,想來把人救回來並不困難。”
邋遢道人卻在外麵輕笑道:“即是這樣,那你走吧。我依舊還在洞口守著,等著你出來與我一較高下!”
劉永銘笑道:“我才不會出去呢。誰知道你在外麵洞口準備了什麼東西。你教我武功時留的何止一手。你用毒的本事也沒有教給我呀。你若是在洞口撒點什麼東西,我這一出去,必定中你的招。你不怕,你身上有解藥,可我身上沒有呀。到時候,我還不得死在你的手上?我還是背著水不流進宮吧我。”
邋遢道人側耳聽著裡麵劉永銘背動水不流的聲音。
但邋遢道人是一點也不在意。
他覺得那就是劉永銘故意發出來的動靜,為的是讓自己衝入洞中,好暗算自己。
邋遢道人守在密道外麵笑道:“你就是這麼看我的?我覺得我們都真誠一些,出來好好得聊聊。”
“你想聊天?那行呀,我們師徒二人也好久沒有這麼好好地說過話了。雖然密道裡黑暗了一些,但我也不介意。還請進來說吧。”
“裡麵太黑,我怕著了你的道,你還是出來說吧。”
劉永銘笑道:“那這樣,你在外麵說,我在裡麵說。我不出去,你不進來,我們就這麼僵持著,盯到明天早上去。明天早上呀就有禁軍出來從這裡經過巡查換班了。我看看你怎麼個守在洞口。”
“怕是水不流撐不到天亮吧?彆看你出手狠辣,能一鏢封喉,但你最見不得女人傷心。你不會讓水不流的女兒傷心的是不是?要不然你會內疚一輩子的。你這人呀,對男人從不手軟,對女人卻從來都是束手無策的。”
劉永銘輕笑道:“我記得你以前沒有這麼了解我吧?是你的新主子與你說的?”
邋遢道人換了一個姿勢,舒舒服服地躺在那入口的斜坡處,看著天上的星星月亮說道:“看來你什麼都知道了呀?”
“怎麼可能全都知道。我又不是神仙,能掐指一算還算得那麼準。”
邋遢道人卻是笑道:“神仙是用道法仙術算的,你不一樣,你用你聰明的腦袋一樣能算得比神仙還準了。”
“不至於,不至於。至少我就不知道你為什麼會與雲齒仙一起到這裡來。我能問問麼?你們是怎麼知道水不流要進宮的?”
邋遢道人笑道:“你不知道?我覺得你知道,你不是很喜歡猜嗎?那你就猜猜吧。”
劉永銘笑道:“行吧,那就讓本王猜一猜吧。”
這句是劉永銘的口頭禪,他說得十分順嘴。
劉永銘接著說道:“你的新主子最近計劃了兩件事情。一件是讓水不流拿著古琴在玄都觀設計太子,好讓太子及太子黨陷入更深的黨爭之中。實際上,他並不想害太子,而是想將我涉入其中。第二件事情是讓人在洛陽那邊利用周光芯家中的事情,引我入局,讓我去給周家主持公道。但周家的事情應該是子虛烏有的,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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