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夜值班的副統領與手下眾校尉雖然出勤,但不會直接去站崗。
他們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去巡視一下侍衛們的守備情況。
所以夜裡大多數的時間,副統領與校尉們都是在值班室裡休息的。
其實離含冰殿最近的正在值守的禁軍是在含涼殿那裡的一營人馬。
但好像韋賢妃並不想讓丁皇後知道今天夜裡的事情,所以讓賈儈去找了西邊的一營人馬。
含冰殿的西邊是仙居殿、麟德殿,也就是禁軍副統領何常所部值守的地方。
韋賢妃所說的牛、馬二校尉,正是何常的手下。
但今晚何常卻不在崗位上。
之前榆林府鹽都轉運使李哲把延安府鹽都轉運使何滸給供出來了。
何常為了自己的親戚何滸是到處奔波。
又是找李裕,又是找裴展元問計,甚至還找了劉永銘幫他說情。
何常這般攪弄宮行,讓皇帝十分不高興,何常因此被打了三十軍棍。
三十軍棍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何常身體好,挺過來去,現在身體恢複的也差不多了,但讓他再值夜,就有些困難了。
所以何常最近都是不值夜的,把守夜的任務就交給了牛、馬兩校尉。
而此時,那牛校尉正坐在值班室裡發著愁。
他手裡掐拿著一個酒葫蘆,葫蘆的外型十分美觀。
為防止葫蘆嘴損耗破損,還用黃金嵌套著。
牛校尉看著葫蘆上麵燙出的花飾歎了一聲之後,將葫蘆口著嘴,猛得喝了兩口小葫蘆裡的酒。
正此時,馬校尉巡視完侍衛們的值守情況,從外頭推門走了進來。
他一見牛校尉手上的葫蘆馬上就急了起來:“牛校尉呀牛校尉,你怎麼又喝上了!這值夜呢,這要是讓人發現了,你這官可就沒了!”
“大馬兄弟!我……我現在煩著呢!”
“你這又怎麼了?快收了!彆讓那些多事多嘴的小卒子看了去又報給大統領聽。”
牛校尉委屈地說道:“出事了!”
“出事?出什麼事了?”
牛校尉言道:“進宮守夜之前,我去了趟紅杏樓!”
“哎!你如何又去那紅杏樓了!那可是長安城最大的銷金窟!雖然那是六爺的產業,六爺也吩咐過少收我們的銀子,可那花銷……唉。我早說過了,彆入迷、彆入迷,你如何卻又不肯聽呢!這一次又與彆人借了多少銀子去喝花酒了?我算是到了黴了,如何就與你拜了把子呢!說個數吧,多了我可沒有哈!”
牛校尉歎道:“不是。我沒跟人借錢。就是……”
馬校尉急道:“你不會是想給姑娘贖身吧?紅杏樓的姑娘哪裡是我們贖得起的呀!”
牛校尉無辜地看著馬校尉言道:“我看到她了!”
“什麼?看見誰了?”
“以前宮裡的那位!”
“哪位呀,你明知我脾氣急,如何話又隻說一半!”
牛校尉言道:“胡梨!她現在在紅杏樓那裡做老鴇子呢!”
“阿!”馬校尉驚了一下,連忙問道:“你看沒錯吧?可彆嚇唬我!”
“沒有,我看的真真的!”
馬校尉一聽,有些無力得也坐在了那桌子邊上。
他心事一下子也泛了起來。
馬校尉看著牛校尉手中的葫蘆,突然一把搶了過來,然後也悶了一口酒下去。
而後馬校尉惡狠狠地說道:“必須殺了她!否則會泄密的!”
牛校尉苦著臉說:“這事可不好辦呀!六爺平日裡可對我們可不錯呢,如何能殺他的掌櫃。我這金嘴葫蘆就是他隨手給賞的。”
馬校尉問道:“胡梨對六爺說過以前的事情嗎?”
“這誰知道呀!我現在擔心的也正是這個!這事……這事怎麼說呢。當初她偷入宮中禁庫裡偷那把劍與那本秘籍的時候,可是我們給放走的!”
“此事過去了十幾年了,皇上已然打過我們廷杖了,想來不會再責罰我們。”
“可當時她是用甲胄之事要挾我們,說是留了書信在鄭德妃那裡,逼得我們放她一馬!”
馬校尉言道:“她那是騙我們的,根本就沒有留下什麼書信!“
“可她還是跑了呀!皇上隻打我們廷杖是因為他不知道甲胄之事!皇上若是知道了,我們可就全完了!”
馬校尉連忙說道:“你彆這麼大聲呀,讓彆人聽去了可怎麼辦!”
馬校尉說著連忙又走出值班房向外麵看了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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