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得外麵沒有異常,連忙又回到屋內,並將那房門關嚴實了。
馬校尉坐回拉置說道:“還是那句話,胡梨到底有沒有把之前的甲胄之事告訴六爺!”
“這我哪裡知道。我看見她以後都不敢讓她認出來,急匆匆地就離開了!”
馬校尉想了想,說:“那批甲胄是當初剿滅榆林府最後一批叛軍的繳獲,繳獲之時根本就沒有入檔。再說了,那都十幾年前的事情了,哪裡還能查到什麼。我們不承認,誰能拿我們如何?要真有事,也得由他李從柯頂著。誰讓是他拉我們下水的呢!”
“李副統領都讓裴大統領給抓起來了呀!”
馬校尉說:“不一樣。李從柯是因為豫王之事……”
“那天包圍豫王府你不也在麼?根本就沒見什麼血。我不信李副統領是因為豫王之事才被抓的,他跟豫王沒交情呀。這定是皇上知道了我們這麼多年來都在做這個生意,所以就……”
豫王府著火的那天夜裡,包圍豫王府的正是何常的這支部隊。
所以當時牛、馬二校尉也是在場的。
馬校尉搖頭說道:“李副統領不知道我們二人還在做甲胄生意。他知道的也就是當初榆林府的那一批。朝廷那裡即是沒把我們調走或是抓起來,這就足以說明皇上並不知情。或者……或者是李副統領並沒有把當初甲胄之事說出去!我敢肯定,李副統領被捕,絕不是因為甲胄之事!”
牛校尉歎道:“當初若是不貪那些銀子也就好了!我怎麼就生出了這份貪心了呢,還與唐括一起來倒賣起來!為了那點銀子,結果越弄越收不了手!”
馬校尉白了牛校尉一眼,說:“你若是不貪,哪裡有銀錢去紅杏樓消遣?就你的那點月俸,一年去得了兩次紅杏樓?你也得舍得那嬌滴滴的姑娘呀?我想……我想六爺想必是看出來我們手上的銀子不乾淨,他可是個人精呀!他不會是知道了最近那五百副甲胄之事吧?”
牛校尉一聽,馬上說道:“你給個實話,最後的那一批五百副甲胄到底哪裡來的!”
馬校尉嘖了一聲,說:“我們不是說好了嗎?你不問我甲胄哪裡弄來的,我也不問你東西賣給了誰!讓我們都能賺這份銀子!省得將來我們兄弟二人分臟不均而反目!”
牛校尉急道:“那是因為之前都沒出過事,所以我也不會過問。但現在眼看著要出事,我還能不問麼?胡梨是以前的宮女。她盜物出走之後,皇上的密探可一直在找她呢。若是真把她給找到,再把我們以前的事情說出來。那、那……宋憲的樞密司可厲害得緊,我自己都不敢保證不會把我們最近的生意供出來!”
“好了好了,我們兩兄弟還有什麼二話,老實與你說了吧。最近的那五百副甲胄是我從工部那裡拿的!”
古代軍隊的軍備製造部門其實一直都是在變化的。
每個朝代幾乎都不一樣。
強漢時司徒、司空、司馬也都管過這事。
有時宮裡的內庭也管軍備製造,比如隋唐時期就是這樣。
即使是宋朝的六部製下,軍備製造有時是工部負責,有時是在兵部負責。
甚至清朝內務府都虞司、武備院也都管過軍械製造。
在這個世界線裡,原本軍備製造是由兵部管的。
但工部尚書袁魁是五爺黨,而兵部屬於七爺黨。
因五皇子與劉永銘、七皇子劉永銳並不和睦,再加上戶部卡工部的銀子,導致工部入不敷出。
最後使得工部為了留存資金也卡了兵部的生產原材料。
劉塬心中一直是想與齊國打這一仗的,工部與兵部鬨這麼一出,實在是太影響軍備的生產了。
軍備生產不足又談什麼打仗呢?..
最後,在劉塬的示意與曹嶽的調解之下,最終勢單力薄的七爺黨胡璉庸退讓了一步,將軍備製造的一些職能部門交給了工部。
所以現在的情況是,造械局在工部,軍械局在兵部。
由戶部審計預算、兵部下單、工部製造。
最後由兵部驗收後分發到四征大營及禁軍、地方軍械庫裡。
內務府是有都虞司、武備院製造軍械,但如果禁軍的軍備從內務府來,內務府就得多一筆開支。
內務府的開支虛高劉塬自己是知道的,且他又要省軍費,所以一並合進了工部。
牛校尉一聽到工部二字,驚了一下,又確認得問道:“工部?工部造械局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