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永銘歎道:“你若是能活下來,還是自己交給他吧。我怕與他一見麵,又得是一場拚鬥!”
水不流正想說些什麼,那臉色一變,又回味了過來。
他連忙問道:“六爺您……您真的找到楊真了?您見過他?”
劉永銘說道:“當然見過。我真不是與你在開玩笑,楊家的事情我已理出了個頭緒。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等出宮以後你自己再去找他吧。這神棍還能追進宮中必是有人給他吃了什麼靈藥,讓他緩解了的毒性,而後挑撥他來找我們要解藥的。”
水玲瓏著急著問道:“會是那個混江龍陳俊嗎?”
“最好是他。若不是他……應該是又來了個什麼人。陳俊沒一起到這裡來,足以說明他是被人纏住了,進不來。”
“是朋友?”
劉永銘輕笑一聲:“以水大俠以前的行事風格,除了本王這個朋友之外,我是真想不到你還能有彆的什麼朋友!”
水不流苦笑了一聲。
劉永銘接著歎道:“怕來人是敵非友呀。那混江龍如若沒什麼要事要去做,想來……想來他也會追進來的。”
水玲瓏急道:“那個混江龍如何還敢回來?就不怕我們合擊殺了他麼?”
劉永銘也苦笑道:“要真那麼容易就能殺了他,我如何還會放他走呢?”
“你這話什麼意思?”
劉永銘答道:“為了給水大俠續命,在混江龍進來之前,我早已經耗了大半的真氣。偷襲他的那一掌其實還不至於真將他的右臂給打成粉碎性骨折。”
“粉碎性骨折?”
“我是說,他隻是被我偷襲打傷,應該還不至於真的將他的手給打廢了。他隻要休息一下,是不會落下什麼殘疾的。他那麼說隻是想讓我覺得他沒有威脅,沒必要與他死磕而已。”
“那你還放他走?”
“沒有辦法呀。我的武功是他教的,與他使碧落掌無異於找死。能勝他一籌的也隻有這火龍鏢了。”
劉永銘說著將插在神棍喉嚨上的火龍鏢拔了出來,擔心地說道:“可現在,我的火龍鏢就隻剩下一把了,若不能一擊而得,怕是得死在他的手上。何況我預料可能又來了什麼高手了……”
水玲瓏疑問道:“你不是有九把火龍鏢的嗎?那混江龍說你隻用了七把,如何就隻剩下這一把了?”
劉永銘隻得解釋道:“中午路不直遇險,我救了他一命,那時候就用了一把。雖然回了王府換了衣服,但走得急,沒與侍女們說此事,所以就沒有補上。你的武功是不錯,但與他相比……不是我小看你,你過不了他二十招的。我沒有了火龍鏢,內力又不足,即使以二對一,想來也無法與其纏鬥。何況極有可能又來了彆的什麼人呢。”
“那現在怎麼辦?”
水玲瓏看了看左右,突然問道:“這密道門能關上嗎?”
劉永銘答道:“關是能關得上,但動靜會很大。想來沒等混江龍重新打開這密道門,我們便已被禁軍侍衛發現給抓起來了。還是那句話,我是沒事,可你們呢。”
水不流言道:“六爺,你不必管我,你們先走。”
“彆說這等喪氣話。救不活你,瓏兒可是會恨我一輩子的。她若是對我有所怨氣,即使我承諾你將瓏兒留在秦王府保她一輩子平安,她不肯,那也是做不到的。”
水不流言道:“陳俊不會殺我的。他若是尋回來,必定是想要那份楊家的密藏圖。楊家寶藏圖的秘密即在楊真的身上,所以隻要我與他說,咳咳,我說我知道楊真在哪,且隻有我一個人知道。他必不敢害我。”
劉永銘笑道:“彆傻了。進了皇宮就是我的地盤,在我的地盤上能讓你再受什麼傷?我這麵子還要不要了。”
劉永銘說著,正要背起水不流,那雙眼卻又看向了神棍。
他眼珠子一轉,將神棍腰間的竹筒取了下來,插在了自己的腰帶裡。
而後劉永銘這才背起水不流向外而去。
水玲瓏也馬上跟著劉永銘的身後。
剛離開密室兩步,劉永銘卻又停下了腳步來。
他轉而對水玲瓏說道:“把那塊木板裝好呀。你們不是宮裡的人,想要出去還得走這個密道呢。若是被宮人發現,報到上司處,禁軍侍衛就得封鎖這裡,將來你們卻也不好出去了!”
“我安上以後,混江龍若是進來不也一樣會打開麼?”
“來人若是能光明正大得進來,用得著走密道麼?即是走密道就是不想讓人知道。陳俊再有本事也打不過數萬禁軍侍衛不是?放心,但凡走密道的,定都會在出入之時將門板安得好好的。你手頭快點。我們得快些離開這裡。”
水玲瓏會意過來,連忙拿起了劉永銘擱在架子邊的長木板,然後等劉永銘出去以後,將木板又給裝了上去。
就這麼,劉永銘背著水不流與水玲瓏一起離開了密室。
…………………………
劉永銘背著那水不流緩緩得向著麟德殿方向而去。
麟德殿在大明宮的西邊,再往右即是翰林院。
翰林院往南走有客省與內侍彆省。
這二省中間夾著的即是右銀台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