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風口的另一邊是涼屋,用於排解署氣,類似於現代的空調房。
但一般時候是不會打開這個排風口的,因為空氣流通會讓冰窯裡的溫度上升而使得冰塊表麵融化。
隻要在兩種情況下那排風口才會打開。
一種是在炎夏的時候讓邊上那棟像是倉庫的涼屋製冷,另一種就是有人要進入到冰窖裡之時。
古人對於二氧化碳沉積是有認識的,地窖這種地方,在進入前如果不通風是會死人的。
劉永銘進來之前並沒有先打開排風口,那是因為之前有人進來過。
就是上一次夏彷毒殺趙伯倫之後,將趙伯倫的屍體先在這冰窖裡冷藏過。
所以一時間不打開排風口也是沒事的。
但水玲瓏與水不流若是要在這裡過夜,那麼排風口就一定是要打開的。
水玲瓏哪裡知道什麼排風口之事,但她卻對鋪蓋卻來了興趣。
“鋪蓋?哪裡能有鋪蓋?”
“這裡是翰林院,什麼東西會沒有呀。你們等著,我去去就來。”
劉永銘正想出去,那地窖外麵卻傳來了一陣腳步聲,耳中也傳入了有人在外麵想要開地窖門的動靜。
劉永銘向著水玲瓏使了一個眼色。
水玲瓏馬上會意過來,連忙將手中的火把在大冰塊上摩擦起來,而後揮動了兩下,直接將炎把弄熄滅了。
而此時,劉永銘再次背起水不流摸著黑向邊上的過道走了進去。
冰窖裡的大冰塊每一塊其實都很大,且還不是全都堆磊在一起。
而是像現代倉庫那樣,按批次或生產日期一排排的疊放,並且中間還留足了搬運的過道。
這些冰塊哪一部份是前年的、哪裡一部是去年冬天剛運進來的,哪一部份是可以用來做冰綃來吃的,都是要分得清清楚楚。
如此一來,冰窖裡裡也就有了各條分路過道。
劉永銘背著水不流,試探著往深處過道而去,暗藏在一處自認為不被他們看見的地方。
雖然冰是透明的,但這一道道的冰層加在一起,再加上冰窖裡的黑暗,進來之人如果不靠近想來也不會發現劉永銘等人的。
劉永銘擔心的是水不流與水玲瓏經不住寒冷而發出聲音來。
等劉永銘等人藏好之後,過了不一會兒,冰窖裡又亮堂了起來。
很明顯,這是又有人拿著火把進了冰窖裡。
進來的不是彆人,正是之前被韋賢妃叫去的牛、馬兩校尉。
此時,那馬校尉正背著一個侍中模樣的人往冰窖深處走去。
他一邊走,嘴裡還一邊念叨著:“你倒是搭把手呀。”
牛校尉跟在他的身後應道:“我舉著火把呢。”
“你不是還有另一隻手麼?快快快。扶著點。”
牛校尉不爽得跟在馬校尉的身後,用另一隻手托著那小侍中的一隻腿,抱怨著說道:“何必這麼麻煩呢。不是說好了嗎?一刀解決,往太液池裡一扔也就了事了!”
牛馬二校尉一背一托地將那小侍中弄到了剛剛劉永銘帶水不流、水玲瓏所在的那個小高台上。..
二人把小侍中往那木架台上一扔,這才鬆了口氣去。
馬校尉坐在那木架台上,喘了幾口氣之後才說道:“小心為上!我們能做得謹慎一些便做得謹慎一些,能不招來彆的麻煩就不招來彆的麻煩!可彆因為這件事情讓我們失了生計,家裡可都有妻室兒子呢。”
“不是!”牛校尉不解問道:“不管如何,總得先把他給弄死吧?我們還能把它捆在這裡一輩子嗎?”
馬校尉背進來的那名小侍中的確是被捆著的,而且還是昏迷不醒的樣子。
那小侍中不是彆人,正是剛剛他們量商著要弄死的含冰殿的侍中賈儈。
馬校尉有些得意地說:“這就是你不懂了吧!”
“什麼?”
“現在若是把他弄死,刑部那裡的人一查,就能查個明白!上一次趙伯倫之死不你記得了?這翰林院的大門還是我們親自封的呢。穀侍郎那可是個能人呀,他看看那屍斑,再看看這衣服,馬上就能知道人其實是數天前就死了,是被人藏在這冰窖裡,減緩了屍斑出現的時間!”
牛校尉一愣,連忙又道:“即是他能查得出來,那我們何必又這般做呢?”
馬校尉笑道:“如果我們不事先弄死他呢?先讓他在這裡呆一天,明天必然傳出他失蹤的消息。等到明天夜裡,我們再將他扔進太液池裡。後天我們可就休息了,不在崗呀!”
“什麼意思?”
“你還不明白呢?把它扔在這裡凍一夜,他非得被凍死不可。再加上冰凍的時候那屍班會晚出現,所以即使屍體被人馬上發現,那也隻會以為他是在我們不在崗的那一天死的呀!那麼此事不就與我們無乾係了嗎?”
牛校尉還是不放心地說:“那穀侍郎摸一摸衣服不就知道他被冰過麼?”
“剛剛不是說了麼?扔太液池裡呀!等他浮上來之時,刑部那邊的人再厲害,這被水泡過的衣服又如何能摸得出來他在冰窖裡呆過的呢?他們看到那上麵的屍斑,定隻會以為是後天我們不在的那一天才死的!這樣,不就完全與我們無關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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