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實是劉永銘說的話。
通風管道即是能通風,那當然也能通話了。
聲音是以波的形式進行傳播,在那通風管道裡震蕩了一下,再傳進冰屋之時,聲音就會像現在一樣顯得有些回聲且空曠。
劉永銘衝著那通風管道接著說道:“我還能是誰!我乃陰司牛頭阿傍!我的神識就藏在那含冰殿被掛起來的那張黃牛圖裡!你們當知道舉頭三尺有神明!”
馬校尉看似鎮靜,但那上下顎早就開始打顫,一下子啞了言,卻是不知如何應答。
而牛校尉彆看全身打顫,卻是還能應答。
他問道:“牛頭人爺爺!牛頭人爺爺!我、我……不知您、您找我們有何事呀!”
劉永銘心裡暗罵道:“你才牛頭人!爺我身邊的女人全是黃花大閨女,哪來的牛頭人!”
劉永銘生氣著,十分不爽地接著說道:“原本我這陰司差官也不該管你們陽間之事,隻是這大漢朝秦王殿下乃是我陰司閻羅秦廣王轉世。你們要害他,我如何能不管!唉,其實也不必我多這嘴,他自有六丁六甲偏神拱衛,自是不可能被你們所害。”
“阿!”
牛校尉驚了一聲,他看了看馬校尉,心中更是驚恐起來。
因為要害劉永銘的計劃,是他們二人密議出來的,絕不可能讓彆人知道。
若是真有人會知道,那定就是“舉頭三儘有神明”的神明們了。
劉永銘繼續說道:“你們若是在他麵前認錯,那還來得及,若是不向他認錯,小心後悔莫急呀!你們做此惡行,早皆記於生死簿上了,陽壽亦是減得差不多了。再多行此一樁,不出數日,你我必能見麵!”
必能見麵指的是陰差來勾這二位的魂魄
那牛馬二校尉一聽,心神懼裂。
馬校尉壯著膽子說道:“我、我不怕!我不管你是哪方妖魔!我、我、我。”
牛校尉卻是向著房梁急道:“牛頭人爺爺!牛頭人爺爺!這大半夜裡的,我也沒辦法去秦王府認錯去呀!”
劉永銘道:“這好辦。我用神識將閻君傳來此處即是。你們且在翰林院裡等侍。”
劉永銘說完,一個轉身便輕悄悄地便走了,消失於黑暗之中。
牛校尉又喚了兩聲牛頭人爺爺,卻再也聽不到回應了。
涼屋裡的二人相互看了一眼之後,那馬校尉言道:“必是有人在裝神弄鬼!”
牛校尉打著寒顫言道:“我覺得……我覺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六爺今日進宮了嗎?”
馬校尉應道:“鐵定沒有呀!他早上要是進了宮來上朝,朝會之上不早就鬨起來了嗎?他哪一次上朝沒弄點事情出來傳到我們耳朵裡讓我們樂和呀?”
“午後呢?”
“下午……下午他也沒來吧?他要是來了皇上今日心情不可能會好,更不可能還到金鑾殿裡寫大字呀。我聽說他請了安康縣主去秦王府玩呢。想來……想來他那時必定是在秦王府陪著安康縣主的!”
牛校尉想了想說道:“他現在人若是出現在宮裡……”
“不可能!六爺極少在宮中過夜。即使有,他每一次也都是在禁軍值班房裡睡的。不管是在哪個營,這都後半夜了,我們定是早收到消息了呀?”
牛校尉說:“我是說……他若是現在突然出現在宮裡,是不是就能說明剛剛那個牛頭人爺爺他……”
馬校尉馬上急道:“你可彆嚇我!這怎麼可能!”
“我、我們還是去翰林院裡頭看看吧。”
馬校尉有些膽怯地說:“賢妃娘娘還等著我們回去給他站崗呢!要不然她睡不著!”
“這事就先放一放吧,等我們先確認了六爺不在宮裡也好回去站崗呀。總不能提著個心做事吧?這麼晚了,也就隻有屠翰林一個人在這翰林院裡值夜班吧?六爺若是在此中,想來也不會去彆的地方,我們就去看一眼?”
馬校尉想了想說道:“你說的也有道理,我們去看看再說,也好安心!”
“好。現在就走!”
…………………………
牛馬二校尉在涼屋裡說話的時候,那劉永銘一步一顫的已然是向著翰林院裡的翰林值班房走去了。
此時的劉永銘就穿著一件裡衣。
在宮裡露臉,要是真穿那麼一身衣襲衣,真的會被看不清楚的禁軍侍衛用弓弩給射死的。
安全起見,劉永銘便脫了那身夜襲衣給水不流,也好讓水不流與水玲瓏念自己一份情。
翰林院值班房裡此時就隻有兩個人。
一個是屠之佑,他正坐在一張桌子邊上抱著一本書打著瞌睡。
另一人是名伺候值夜官員的宮人雜從,做些端茶倒水、打一手等等的簡單的勤務。
隻是那宮人早早地坐在地上的一張小草席上,靠著牆睡著了。
這要是彆的什麼翰林在值夜,定是早讓宮人拿來鋪蓋,在什麼地方鋪上地鋪,呼呼大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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