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永銘一聽,臉色一下子板了下,右手直直地就伸到了屠之佑的臉前。
不僅如此,劉永銘還將那手掌心向上,衝著屠之佑做了個招手的動作。
二人近在咫尺,那宮人上完茶便也走了,現在屋裡就隻有屠之佑與劉永銘兩個人。
屠之佑是真不明白劉永銘向自己招手是什麼意思。
屠之佑向後靠了靠,懵懂地問道:“六爺,您這是……這是何意呀?”
劉永銘佯怒道:“還錢呀!”
“錢?”屠之佑此時的瞌睡早被劉永銘給嚇沒了。
他知道劉永銘向來愛訛人,卻不想今日夜裡卻是訛到了自己的身上來。
屠之佑瞪著雙眼說道:“六爺,臣可沒欠過你銀子!”
劉永銘氣道:“怎麼?不認賬了?你信不信本王到父皇麵前告你一狀去,讓你這個翰林做不下去!”..
屠之佑急道:“臣真沒欠過你銀子!”
“休要耍賴!詣嶺先生的那張名刺貼子可是你兒子親手從爺我的手上拿去的!怎麼?這一會兒就不認了?從來都是爺我與彆人耍賴,卻不想今天堂堂翰林院裡的翰林卻要與爺我開始耍賴了!你這品行也配當一個翰林?”
屠之佑被劉永銘一頓罵,馬上就回想了起來。
屠之佑的兒子屠文林當初的確是在酒樓裡從劉永銘那裡拿到了一份詣嶺先生的名刺帖子。
屠文林用這個帖子原本想給夏彷的兒子夏冰弄點什麼事情來。
結果他卻把自己也給套了進去。
當時屠文林、夏冰及陸家江南那邊過來的陸文龍三個人被紅杏樓的護院給扒了衣服關在了柴房裡。
後來是陸預來到紅杏樓,花了五百兩銀子把這三個給贖買走的。
屠之佑這麼一回味的功夫,那劉永銘接著說道:“那張詣嶺先生的名刺帖子可值不少銀子呢!”
“那、那帖子最後是讓陸禮部拿走了呀,你如何管我來要錢。”
“你這話就好笑了。那帖子是屠文林從我這裡買走的,他愛給誰那是他的事情,但是他沒付錢也是事實呀。這個官司,打到父皇麵前都是你無理!”
“當初、當初你也沒說什麼價錢嘛。”
屠之佑有些心虛了。
但他說的也沒錯,因為劉永銘當時的確沒當場讓屠文林拿錢。
劉永銘當時的原話是“屠翰林給多少,我就拿多少。”。
劉永銘問道:“你覺得爺我是那種會亂訛人的主?十萬兩?八萬兩?怎麼可能!你出個市價也就好了呀?這夠公道了吧?這也算是難為你?”
“市價?”
“是呀。就是市價。你覺得詣嶺先生的字能值多少錢,你就出多少錢呀。出呀,我等著你出,你可彆說什麼十兩二十兩的,這與耍賴可沒什麼區彆!”
“我……”
劉永銘緊逼著屠之佑說道:“陸預可出到了五百兩銀子了,這事你不可能不知道吧?現在就算是不漲一點,你也不可能出到五百兩以下吧?”
屠之佑苦著臉說道:“六爺,您這……臣一年的俸祿都沒有五百兩呀!”
“那爺我不管。五百兩,加上兩個月二分二的利錢。我算算,一共是……五百二十二兩二錢四分二厘。零頭我也不要了。你給個五百二十二兩就行。”
屠之佑兩眼瞪得滾園,他吹著胡子說道:“怎、怎麼還、還有利息?”
劉永銘氣道:“誰家欠人錢不給利息的呀?就算是官府審這民間借錢的案子,案子拖多久也得給多久的利息錢呀!你這官當的,不會連這一點也不知道吧?科舉裡應該有考斷判才是呀?”
“不是!你、你、你如何還利滾利!還、還是二分二的利!”
劉永銘言道:“這個利錢不是我定的呀!那天在朝堂裡,說起那青苗法的時候,父皇就問起了五哥關於民間的利錢之事。五哥可沒因為這事受父皇的罰,也就是說,二分二不算是高利貸!這算是父皇定的價錢了。你有問題找他去!與爺我說不著!”
“六爺,你這就、就……”
劉永銘伸出右手,擺在了屠之佑的麵前。
那右手上真挺挺著伸著三指手指頭。
他用左手手指著右手的食指說道:“三個辦法。第一,給我五百二十二兩銀子。”
“我、我沒那麼多銀子!”
“第二!”他左手又指向了右手的中指:“把詣嶺先生的名刺帖子還我!”
“這、這我哪裡拿去呀。聽說陸禮部將那份名刺給出讓了,我都不知道他讓給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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