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裴殷笑道:“看來六爺還真沒派人去追究他呢!要不然不至於問這樣的話。”
那名考生逃跑的時候劉永銘的確是說了類似不追究的話。
當時杜春秋等人也因為憂心於科考弊案而沒有去理會那個考生。
劉永銘都不追究了,他們自是不會再沒事找事。
劉永銘深吸了口氣,說道:“原來是他呀!他就是盧家的?”
“盧士隱呀,怕被你追究,把各大學政衙門的門檻都踩爛了。關係都走到我這裡來了!不過我沒搭理他。能做出作弊之事,本就該剮那一刀的。這要不是六爺你寬宏大量,怕是他早也進那大理寺了。”
劉永銘輕笑道:“你可不是一個會奉承本王之人,你這還是被走了關係了呀!”
“我說過關係沒被走通嗎?。這事……這事其實老夫的孫兒說得極對。”
“裴小子又亂嚼什麼舌根了?”
“他說,你即是說過不追究,那定然就不會放在心上。盧士隱要是再這麼弄,你必然是要記起來的。你一惦記上,那還能有他的好?到頭來那盧士隱終得自找麻煩。”
劉永銘笑道:“你還真說對了!這就算是銀子自己找上門來了!”
“什麼?六爺你這是要……”
劉永銘笑道:“你這話裡話外的,不就是想說,拿了他的什麼孝敬幫他來本王這裡說好話。但是你又見不得他的好,想給他找點事情。所以……”
“六爺,我可什麼都沒說呢!”
“放心,我不會把你賣了的。那小子有作弊的心思就該敲打一下。話說回來了,薛青祥跟你不對付,與本王其實也不對付。工部織造局我是勢在必得,所以……”
裴殷看了看左右的眾同僚,見得沒人留意過來,他才輕聲說道:“薛翰林若去了工部,我可管不了他。”
劉永銘笑道:“你可是翰林學士,多少也有參奏之權。到時候你自會知道怎麼做的,薛青祥這個官呀,當不了太久的。不過我有件事情還要問問你。”
“你說。”
劉永銘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想要織造局的?”
“衛侍郎說的呀!”
“他與你說這個?”
“倒不是與我說,與我孫兒說的,然後我便知道了。”
劉永銘就這麼與裴殷聊起了天來。
隻要劉永銘不去帶壞裴殿元,裴殷還是能好好地與劉永銘說話的。
他們二人聊了一陣之後,何常那邊便將將便衣給劉永銘送了過來。
劉永銘穿上衣服就匆匆地向著禦藥房而去了。
劉永銘去禦藥房當然不是去查看那裡具體發生了什麼回事。
因為他不需要去查也知道怎麼一回事了。
之前劉永銘在密室裡見到那神棍道士的時候就推算過,神棍定是有人幫助才能進到那密室裡的。
神棍即是能進來,彆人也能進來。
所以,後來從密道裡跟進來的除了邋遢道人之外,必然還存在著另一個能纏住邋遢道人的人。
去禦藥房那裡的極有可能就是邋遢道人。
一個能製毒造毒之人如何會不通藥術呢,他受了傷在宮裡自己找點藥吃那也是極正常不過的。
邋遢道人以前就是前朝宮裡的侍衛,他自是對宮裡的路十分了解,能去到禦藥房並不會讓劉永銘感到意外。
而宮裡的相關建築設施由於特彆關係,一般情況下也都是沿用前朝的。
比如禦藥房。
禦藥房除了抓藥,還要幫人煎藥。
所以那裡除了藥房之外,還要有碳房,而且還要有一口大水缸,甚至要備十幾個熬藥用的火爐,換地方要就沒這些設施,又得重新再弄,那就太過於麻煩了。
所以一直以來這些設施都是沿用前朝的。
至於另一個進來的人,他應該就是去的麟德殿。
麟德殿哪裡還有什麼藏身之所能不讓禁軍侍衛發現劉永銘是暫時沒想到的。
如果真有一這麼一處連劉永銘都不知道的地方,那麼這個從密道裡進來而劉永銘又沒見到的那個人必定也是對宮裡的地形十分了解的。
又因為邋遢道人並沒有跟隨神棍進來,劉永銘判斷他可能被什麼人給纏住了。
一個對宮裡的地形十分了解,又能纏住邋遢道人,還知道密道怎麼走。
在劉永銘的印象裡,這樣的人好像真有那麼一位。
所以,劉永銘在想通了這一切以後,便去了禦藥房,隨意打聽了一下。
他打聽這一些不是為的真去了解鬨鬼之事,而是為了在禦藥房裡找人攀談。
在攀談一陣以後,他順嘴便找來了幾名禦醫。
劉永銘昨天功力消耗太大,雖然休息了一覺,但身體並沒有恢複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