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有銀子,太後對咱不錯,常有所賞。六爺來的時候也常常賞一些金豆銀豆什麼的。”
“少跟我提他。若不是因為他,我也不會冒險進到這宮裡來!我還不知道怎麼逃出去呢!說到這裡……嗬嗬,這段時間就得麻煩你了。”
“什麼、什麼?你還想在這裡長住呀?”
邋遢道人有些得意地說:“那沒辦法,誰讓我們是老相識呢!我覺得你這裡安全得很哪!”
老太監急道:“你有武功,自會覺安全。可我沒有呀!你還是快走吧。咱的那些小徒弟也時常想在這咱房裡翻找點什麼東西偷走。他們要是進來了,那咱、那你……”
老太監話還沒有說完,門外便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邋遢道人連忙向老太監的嘴一指。
老太監連忙將嘴給閉上。
她心中振顫了一下,轉過臉去,看著那關上的房門問道:“誰、誰在外麵?”
門外傳來一名小內侍的聲音:“監長,是我,太後去了花房那邊了,不叫彆人跟隨進去。您吩咐過,若是太後娘娘去了那裡,便通知你一聲。”
聽得是小內侍中老太監這才放心下來。
他裝作從容地應道:“知道了。就來。”
老太監在應了一聲之後,麵帶著愁容地向著邋遢道人靠了過去。
剛剛邋遢道人還對那老太監似乎起了殺心,而此時老太監卻向邋遢道人靠了過去,這有些不合常理。
邋遢道人卻是悄聲地笑道:“你且去吧。還是那句話,我不怕你叫來禁軍侍衛,我隻要不反抗被抓,然後把你供出來也就是了。我手上有一份寶藏圖,劉塬不太可能會馬上殺我!誰不知道整個漢國就他和劉六子最愛財呀。”
老太監緊張地小聲說道:“不是!剛剛外麵那人是咱的徒弟。”
“那又如何?”
“平日裡他們都管我叫老祖宗的!現在卻是改稱監長了!”
邋遢道人的臉色一變,馬上回味了過來。
正此時,房門外又傳來小內侍的聲音:“監長,您出來了嗎?太後不讓奴才們跟隨,也隻有您有這個麵子了,花房那裡沒您可不行呀。要是太後弄不好那些花花草草,回頭我們這些做奴才的可都得遭罪了。”
“咱這就出來!”
老太監應了一聲,卻是用渴望的眼神看著邋遢道人。
邋遢道人冷笑著消聲說:“你且去開門,你又沒犯什麼事,他們不會為難你的。你隻說自己是被劫持即可。去吧,我會躲好的。我即使被他們發現,還可以從窗戶那裡逃出去吧。你不必擔心我。”
邋遢道人越是這麼通情打理,老太監越是不放心。
他正猶豫著,房門外又是一陣催促。
而那邋遢道人用手指了指房門,示意讓他去開門。
老太監無奈,隻得懷著忐忑的心情前去開門。
老太監抖著雙手,來到門前,回頭看了看邋遢道人,最後隻得顫顫巍巍地將門閂打開。
古人的房門都是向裡打開的,包括城門。
房門若是向外開,那麼門軸就得放在外麵,那樣極不美觀。
而城門的門軸要是放在外麵,被火一燒,那城門就等於是廢了。
所以,不管房門還是城門,向來都是向裡開的。
老太監的門閂剛一解開,便感覺到外麵有人在使勁向裡退。
正當房門被推開一條小縫之時,老太監從那條小縫裡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徒弟正被劉永銘扣著肩膀、掐著脖子站在外麵。
老太監心裡一緊的同時,劉永銘手快一步,已將那小內待往裡推去。
老太監正想閃開,卻不想那邋遢道人不知何時已到了自己的身後。
老太監隻覺得後背一痛,發現自己被那邋遢道人給暗算之時已經晚了。
邋遢道人受傷的手掌狠狠得拍打在那老太監的後背上。
老太監一口黑血噴出的同時,身子也向前傾倒而去。
他這麼一倒,身體又壓在了門上,那百多斤的體重壓上去,硬生生地又將門給關上了。
而那邋遢道人在打完老太監一掌之後,向邊上的窗戶逃竄而去。
窗戶不是現代的推拉窗,也不是窗軸在兩邊,可以從中間向外推開的推窗。
而是木軸在頂上,需要用一根棍子頂在下麵才能開窗的窗戶。
樣式相近於金瓶梅裡潘金蓮開窗掉下的木棍打中西門慶的頭時的那個場景。
軸即是在上麵,邋遢道人便不能往上麵撞。
所以那邋遢道人雙掌向窗戶下麵一推,整個人一躍越而起,像是鯉魚躍龍門一般,竄出了窗戶。
卻不想,落在窗戶外麵的邋遢道人突然痛叫了一聲出來。
在邋遢道人與老太監激烈交談之時,那窗戶外麵的地上早已經被水玲瓏插上了幾十根的鋼簽。
那些鋼簽倒刺在地上,被布置成了一個陷井。
邋遢道人在竄出去的時候,是雙手向外推開窗戶的。
所以,他要落地的時候也應該是雙手先著地,用手支撐地麵才有可能站起來。
但現在窗戶外麵滿是鋼簽,邋遢道人竄出去之時雖然看到了,但為時已晚,因為他人早已經躍起,不可能停留在半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