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了那將軍椅的邊沿上問道:“什麼相好?說說!說說!我就愛聽這個!”
“你彆把我的椅子給坐壞了,我剛修的!”
劉永銘不客氣地說:“少來埋怨我!上一次是你自己喝多了,非得說你的槍戟有多厲害,是你自己掄著掄著就把椅子給砸了的!我又沒讓你去通敵,就讓你說說丁總管的事情就行,你何必這樣呢!”
“你乾嘛來了呀!”
劉永銘一愣,連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是了是了!剛剛說哪了?哦,甲胄有可能是霍韜出的,因為霍韜暴斃或是去了齊國,所以衛科接手了。應該是父皇通過李從柯與賈儈,讓馬校尉又與工部衛科有了聯係,然後繼續做這個生意!”
丁實沒好氣地應了一句:“也許吧。”
劉永銘接著說:“這些年賣出去的甲胄極有可能是被父皇賣給了蒙國哪個部落裡,因為不能讓彆人知道所以才在黑市裡交易的。因為是父皇在賣,所以運輸上是一點問題都沒有。這就可以解釋父皇為什麼會這麼放心地賣十幾年而不擔心落入哪個亂臣賊子的手上了。可、可我還有一個問題!”
“你還有什麼問題呀?”
丁實隻覺得越來越不耐煩。
劉永銘問道:“這裡麵有沒有穀從秋的事?”
“穀從秋?什麼穀從秋?”
“刑部侍郎穀從秋呀!朝裡還有幾個穀從秋?”
“你提他做甚?”
“就問你有沒有!這事很重要!”
丁實見得劉永銘有些著急的樣子,回想了一下說道:“這裡麵好像沒他的事情呀!”
“這不可能!裡頭一定有他的事情,我知道這事與他絕脫不開關係!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涉入了多深!”
“你這麼一說……他以前好像與霍韜的私交確實是好。不是,這裡麵到底有什麼關係呀?怎麼又跑出來個穀從秋了?”
劉永銘追問道:“他們果然認識?”
“太認識了呀。霍韜是洛陽人,穀從秋在洛陽那裡邊做一任推官。當初從楚國過來的那些流民剛進洛陽的時候因為沒吃的差點把霍韜老家的莊子給啃沒了。”
“什麼叫啃沒了?”
“吃大戶!”
“哦!”
丁實接著說:“那時候就是穀侍郎派了衙役幫著霍略陽看守住霍家的糧倉,然後又安置了那些流民以至於沒出大亂子。霍略陽對穀侍郎也不差,聽說穀侍郎升調入京,那霍略陽還給寫了保薦信呢。雖然他在工部而穀侍郎是提刑,但這份推薦信也給了穀侍郎不少方便呢。”
劉永銘疑問道:“你如何知道的這般清楚?”
“當時我去洛陽了呀。於滄楚差點帶著楚國人攻城了!就是我親自將於滄楚那些精壯收編入伍的。穀從秋到底什麼問題呀?”
“你彆管那麼多,我就問你,有沒有一種可能,霍韜把工部甲胄的事情說給了穀從秋聽?”
“這、這我哪裡知道去呀!你懷疑穀從秋還不如懷疑唐括呢!”
“誰?”劉永銘愣了一下,問道:“鎮南將軍唐括?如何與他又牽扯上什麼關係了?”
“他兒子唐彥秋彆看隻是個秀才,但他在軍中關係可深著呢。甚至唐括那裡都給他備了軍職了。”
“雖說是唐將軍之子,但好似唐彥秋未入軍籍吧?他如何能留任軍職?”
丁實笑道:“役!”
“哦!”劉永銘明白了過來。
所謂“役”並不是兵役,而是徭役,就是每一戶出一個勞動力進行國家建設。
雖然朝廷會發點“薪”,但那點錢還不夠買粗糧的,根本就吃不飽。
徭役實際上是都是自己貼錢去的。
唐彥秋是秀才,按律法是可以免除一定徭役的。
且他也不是去服的徭役,而是服的“文役”,這是一種自願役。
地方衙門定期會召集一些“自願”的書生過來抄寫點東西。
一是方便曆練文士的公文書寫能力。
二是免費做一些抄抄寫寫的活。
比如抄寫縣誌、公文,以及重抄一些日久腐爛的備案檔案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