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光祿沉默著。
劉永銘深吸了一口氣,接著說道:“你不問我為什麼會知道你身上有玲瓏寶玉是因為你知道我的為人,知道我一定是得了什麼線索推算出了此事。但有一件事情你一定不知道!”
“什麼事?”楊光祿知道劉永銘要說的話一定十分重要,所以他才會開口問。
劉永銘道:“你身上的那一塊是假的。”..
“什麼?”楊光祿愣了一下。
劉永銘看著楊光祿說道:“告訴我你藏的那塊玲瓏寶玉在哪,拿出來給我,明天我給你一個交待!給你們楊家一個交待!就讓那件事情結束吧!也該結束了!”
楊光祿聽得劉永銘的話,卻是低下了頭去。
…………………………
鹹德十九年三月十五日。
昨日夜裡下起了一場雨。
這場雨直到十點左右才停下來。
從大明宮裡出來的朝官們都有些慶幸,三三兩兩地紮著堆說著這雨停得很及時。
若是不停,他們回到衙門裡怕是得濕了身。
那刑部侍郎穀從秋在建福門內向外探頭探腦地張望著。
建福門是座宮門,不是一般人家的大門口。
就那城門洞就十好幾米深,從裡往外看其實也看不見太多地方。
要是有人往宮門邊上一藏,那基本上就看不到了。
穀從秋鬼鬼祟祟的樣子被宋憲給看到了。
宋憲隻覺得奇怪,走到穀從秋身邊,輕聲問道:“穀侍郎,你這找什麼呢?”
穀從秋被宋憲這冷不丁地在耳邊說了一句話,那心裡咯噔一聲,整個人就跳了起來。
他轉頭一看,竟是宋憲。
穀從秋翻著白眼說道:“你彆沒聲沒響的呀!看嚇我這一跳!”
“不是。你是提刑出身,以前也沒少見過死人,怎麼膽子卻如此之小,無雅量之風,不至於此吧?”
穀從秋搖頭歎道:“彆提了,昨天六爺突然在宣政殿外把我給攔下來,說是今天要請我吃酒,還說地點是在橙虀坊!”
“喲!這可是花錢都去不到的地方呀!”
“你是真不知道六爺為人還是假不知道呀!他要是打我一頓罵我一頓我這心裡還能好過一些。他突然來這一手,我總覺得、覺得這裡麵有事!”
宋憲笑道:“你不會是以為六爺在外麵專程侯著你,要抓你去吃酒吧?”
“怕就怕這個!”
宋憲笑道:“要不然我出去幫你看看?”
“那、那就麻煩宋侍郎了!”穀從秋把話說得十分客氣。
宋憲卻是笑道:“那是應該的,應該的。都是同僚嘛。不過,如果六爺有意找你麻煩,你怕是躲不掉的!”
“先躲了今日再說!主要是我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你不會問問六爺?”
“他不說!隻說今日會麵說!弄得我這小心肝撲撲直跳!”
宋憲見得穀從秋的慫炮樣哈哈大笑起來。
他搖了搖頭,向著建福門外走去。
宋憲人還沒出建福門,在宮城城洞裡向外看了兩眼之後便又走了回來。
穀從秋問道:“如何了?”
“我認得六爺的那輛馬車,就在外麵停著呢!他拉車的馬極好認,是西域的大食馬,千金都買不來的那一種,他卻拿去拉車了。真是暴殄天物呀。”
“阿!”穀從秋驚了一下,說道:“那可如何是好呀!”
“沒事,反正又不是我們的馬。”
“我說的不是馬的事!是六爺!這算是攤上麻煩了!”
宋憲笑道:“以前你沒這麼怕六爺吧?”
“唉,不就是……”
穀從秋突然收了聲,看了看左右,而後湊過頭靠過了宋憲輕聲說道:“上一次袁魁死前不是說了我一件事情嗎?六爺這人彆人不知道你我還會不知道嗎?他其實剛正得很!我怕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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