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師所言極是。”
枯木禪師胸有成竹地說:“其雖有此因,但又非絕對。”
“哦?還請禪師教我。”
枯木禪師言道:“殿下乃是秦王,難道不知自己處境?”
“自是清楚。小王在外行事雖然狂妄,但內心卻是極為小心,處處三思而行、謀定動而,可謂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呀。”
枯木禪師笑道:“您如此,難道嚴征西之二世子不當如此嗎?”
劉永銘深吸了口氣,問道:“禪師的意思是……”
“覲見皇帝、進貢番物、討點封賞,那可是極為長臉之事!若是以常理來說,來的必該是他嚴征西的大公子,而非其次子呀。事出反常,必有其妖!如若老和尚所料無錯。那嚴家二世子來京,必是其兄在嚴征西麵前諂言之故。其兄長必恨不得將他趕離征西大營,最後是受些朝廷恩賞將其弟留於朝廷,永世不回!”
劉永銘點了點頭,說:“前麵小王料到了,卻是沒往兄弟不合上麵想。征西大營與關中路途遙遙,一個往返便是數十日,嚴征西次子就算能安然回到西邊,怕是征西大營也變了天了。其長兄之勢,必盛之於前,回去也無濟於事了。如此說來他來找小王,是想尋得朝廷對他的一度支持?”
枯木禪師笑道:“征西大營雖不由朝廷管轄,但名義上還是番屬於天朝。即使其兄長承了其父之軍資,其次子若有朝廷支持,受封征西將軍,施以謀略,鹿死誰手,將來未必可知!想來確實如殿下之所料!”
劉永銘皺著眉頭說道:“即是如此他也應該是去找太子呀?或是直接去向父皇獻媚才是!”
枯木禪師笑道:“皇上至親之中,現如今也隻有從殿下您的諫言皇上才會聽從。若非如此,皇上絕無可能將內務府交給殿下。若與太子說,太子性弱必與曹相相商。在曹相的眼中,太子即有皇儲之位,絕不該與此等外將相勾結,故曹相定不會相幫。魏王雖有其眾,亦有其誌,但……”
“如何?”
“程天官已轄吏部,若非皇上常以他人監考科舉,怕是滿朝臣工皆為大爺黨了。不出十年,將無人可製。故程天官以穩健而行,絕不惹這趟麻煩。至於三皇子,嗬嗬,其人雖有所文著,但卻鄙夷於武人。嚴征西在其口中,不過西荒之生徒而已,何況其子。四皇子好謀,其城府亦不在小,但其無斷,成事不功,不足與謀。”
劉永銘點了點頭。
枯木禪師接著言道:“七皇子無謀,胡兵部安於現狀,均無有野心。嚴征西次子若是去尋他們……嗬嗬,其無所出則無所入,更無所成。而太後不涉朝政,天下皆知。而六爺您則不同!市井傳聞您有商賈之能、市儈之貪、更有皇帝相庇,群臣不敢為難。嚴二公子不來找您讓您幫著在皇上麵前說話,他還能去找誰呢?”
劉永銘說道:“禪師老成,有此心得,使小王茅塞頓開呀。“
“如若老和尚所言無錯。這些日子以來,怕是也有不少人因事而求到您的身上,讓你去皇上麵前美言吧?”
“如禪師所料。小王料其必不隻見我一人,多少還要再找一些臣中大臣幫著張勢才是,至少混個臉熟。”
“正是如此。他還得為嚴征西收集點什麼朝中情報呢營!”
“請禪師賜教,嚴二公子若來,當麵有所要求,小王該如何行事?”
“六爺如此聰慧之人,如何還有此疑慮?”
劉永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他事小王自有果決,但此事……如此說吧,也許您也已經知曉了,父皇那裡有意將嚴征西之女配婚於小王,而小王在西域那裡還幾樁大生意要做。如若與嚴二公子示好,必得其利。但……”
劉永銘看了看那枯木禪師的醜臉,接著說:“但朝中局勢陰晦不明,未見晴朗,除太子與大爺黨相爭之勢外,還有其他皇子湊入其中爭鬥。小王擔心若與征西大營那邊交好,將來征西將軍府若有事故,小王必被牽連。也怕有人拿此做個文章,言我與外將相謀。故不知如何舉措。”
枯木禪師微微一笑,問道:“殿下之前是如何舉措的?”
“生意上儘合其意,至於婚事……能拖則拖,甚至表示不滿,欲以抗婚。”
枯木禪師想了想,說道:“殿下之婚事,可由得您自己做主?”
“這……”
枯木禪師笑道:“即是無從做主,何不隨皇上之意?這樁婚事非是您主動要的,您與征西將軍府攀上姻親,乃是皇上主意呀。他人若以此彈劾,必是彈劾不動您的。因事出皇上,彈劾之人若有所敢言,且不是在打皇上的臉麼?即是如此,何不順皇上之意?”
“不可不可!”劉永銘猛得搖頭說道:“我若是真娶了她,那塵煙該怎麼辦?”
枯木禪師哈哈笑了幾聲。
“禪師為何發笑?”
“殿下在大慈恩寺裡調戲曹相之女,且是能瞞得過老和尚的?老和尚也是成過親,有過夫妻恩愛的。那曹家小姐不喊不叫,情願被殿下所戲,此女兒心思,老和尚如何不知?您若是娶了小女,那曹家小姐又當如何?且小女乃是趙謙之後,萬不可立為正室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