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得客人還沒有,於是轉身麵對著身後的柳先開。
劉永銘問道:“柳先生好似不太高興呀。”
柳先開直言道:“是有些。我從不應酬,若不是六爺相請,必不至矣。”
劉永銘笑道:“你我是朋友,我知道你的心思。”
“即是知之,何必強求?”柳先開這話裡含著許多的怨氣。
若是一般下屬是不會與上司說這樣的話的。
但他們更多的是朋友關係。
劉永銘道:“田光眇是你朋友!”
“他的確是我朋友。我與他之友情與六爺您一樣,並無二論。隻是今日你的做法卻不是朋友的做法,更像是主賓。我隻能聽命而行了。”
“柳先生誤會了。我的意思是,你若是真當他是朋友,你就不該去看這最後一場棋賽!”
“嗯?這是為何?”
劉永銘言道:“不是我要賣這個關子,而是……今夜你就不該去!連我都沒去!”
柳先開眉頭一皺,趨於信任,他覺得劉永銘這話裡一定有十分重要的信息包含在裡麵。
他眉頭一低,突然問道:“今夜是不是會出事?”
劉永銘輕點了一下頭。
柳先開又低頭想了一想,問道:“明天田光眇是不是就不會在長安城了?”
柳先開把逃跑說得極為脫俗。
劉永銘又點了點頭。
柳先開又問道:“六爺即是知曉,必有應對之策吧?那麼田光眇怕是走不得了!還請六爺……”
柳先開說到這裡卻又馬上停了下來。
他接著說:“可是你卻選擇今日請宴,難不成……你會去的是嗎?你隻是想找個人給你做不在場的證人?做得這般神秘……六爺,你沒打算扣下田光眇?”
劉永銘笑了笑,說道:“好了,話不多說,一會兒……”
“六爺即是願意放他一馬,那還請許我我去見他最後一麵。”
“彆說那樣的喪氣話,以後定會會有見麵的機會的!”
“你不必曲解我之話意,我知你並不想帶我去見他,可我就是想去。今日若一彆,我可能沒有機會再與他相見了!”
“會有機會的!”
“我不可能會回齊國的!”
劉永銘看著那柳先開,沉默了一下,而後歎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在你身上發生的事情我總覺得有些怪異。若是有機會,我一定會與你同去一趟厲城,將當年的事情給你梳理出來。”
“不必了。我不想再提起往事。”
劉永銘歎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來了。”柳先開突然開口說了一句。
柳先開之前是站在劉永銘的身後,劉永銘是轉過身去與柳先開說話的。
所以柳先開是能看到王府門外的情形,而劉永銘則不能。
劉永銘聽到柳先開的話,轉過身向外麵看了過去。
隻見得一員二十多歲的英武青年騎跨著一匹駿馬向劉永銘這邊緩緩駛來。
青年穿著一套細綢的華服,外麵還披著一件青花藍的絨緞長袍,顯得即青俊又英武。
小說裡的主角也不過是這樣的身姿了。
他的身後還跟隨著兩名親隨騎士。
那二個親隨麵無表情,看所有人都像是在看死一般。
這樣的眼神與羅信雄極為相似,想來是見慣了生死之人。
青年不是彆人,正是征西將軍二公子嚴真祁。
嚴真祁來到王府前,見得王府門口有個身穿皇子蟒袍的人,連忙將馬韁勒住,翻身從馬上跳了下來。
他快走幾步來到劉永銘的麵前,雙手握拳便要下拜。
劉永銘上前兩步,扶住那嚴真祁,不讓他行這樣的大禮。
在劉永銘的攙扶下,嚴真祁這才直起了身子。
劉永銘輕笑道:“小侯爺不必行如此大禮,此處非是宮院,乃是本王私宅,隨意一些即是了。”
嚴真祁說道:“來長安城之前家父萬般囑托,莫要失禮於人前。君臣有彆,禮不可廢,未微之臣屬向宗室行禮,乃是規矩。”
“長安城眾所周知,我混世閻羅向來無視禮節。你這般客氣,倒是讓我無所適從了。”
嚴真祁隻覺得劉永銘說話十分灑脫,並沒有什麼王爺的架子,一下子讓他感覺劉永銘與市井傳聞中的好似不太一樣。
劉永銘打量著嚴真祁,而後感歎道:“真是少年英雄呀,這般意氣紛發的青俊之士非是當年陳慶之、羅成不能比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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