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她身子輕盈得一翻,一點都不客氣地踩在了劉永銘的肩頭與腿上,十分利索地便下了馬。
劉永銘站起來時,少女已然背過身去,正要向著剛剛所指的小院走去。
他突然將手一伸,按在在少女的肩頭上。
少女驚了一下,卻是不敢回頭,任由劉永銘抓著自己的肩頭。
“等等,彆著急著走。”劉永銘說道:“我不是要你說什麼感謝我的話,而是有句話要囑托你。剛剛在那間院子裡看到聽到之事,你一句都彆與他人說起。我不是在威脅你,因為此事其實與我沒多大的關係,我隻是在提醒你!”
少女停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等著劉永銘把話說話。
劉永銘接著說道:“彆以為你不開口說話,宋侍郎就查不出你的身份來!隻要他想,他一定有辦法把你給揪出來的。千萬彆連累了你的父母呀!我不管你相不相信,切記彆說出去!那個刀疤臉去齊國辦的可是國家大事!即使你貴如杜家,也定是討不得好!即使你不是杜家的人,皇帝想辦杜家也會借著這事把罪名安在他杜家的頭上去!你最好要想清楚。”
劉永銘說完這才鬆開了手去。
少女還是不應聲,邁開步子便向前麵的院子走去。
劉永銘則是翻身上馬,但沒有馬上騎馬走人,而是看著那少女在那小院的邊上晃悠了一下,鑽進了一條黝黑的巷子裡。
劉永銘嘴角輕笑了一聲,這才向著王府的方向而去。
他回到秦王府之時已經臨近天亮。
崔珚琇早就熬不住睡下了。
但秦王府裡有規矩,總是會有一名貼身侍女值班的。
而今天夜裡值班的就是玨瑤姑娘,且是玨瑤姑娘自己要求的。
此時,玨瑤姑娘一邊給劉永銘寬衣,一邊與他說著什麼。
劉永銘顯得有些困,並沒有聽進多少東西進去。
他隻是問道:“春杏園那裡如何了?”
“沒動靜。若是有事發生徐小義定會把消息送回來的。”
劉永銘想了想說道:“按理說他們今天夜裡即會動手了呀?如何會沒動靜呢?”
“爺,奴婢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說!”
“奴婢覺得,他們今天夜裡沒動手抓薛女醫是因為時機不對。他們再急著那頂鳳冠,多少也得查清那附近的情況,貿然行動隻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薛姑娘與狄相夫人要好,今天夜裡若是動手,怕是會驚動兵馬司衙門,若是他們將回齊國的行程定在了明天,那樣且不是自尋麻煩麼?”
“你意思是說,他們明日臨走前才會動手,而後捆了人一起出城?”
“奴婢愚見。”
“不,你說的極有道理!即是這樣……你先回去睡吧,爺我也困了!”
“是。”玨瑤姑娘見得劉永銘爬上了床去,隻得應了一聲準備離開。
但她好似又想起了什麼來,轉忙又回轉了回來。
劉永銘見得玨瑤姑娘回聲,乾笑了一聲說道:“彆說話,爺我用不著你侍寢,你把身體養好了才是正事!要是熬夜熬壞了,爺我可是會心疼的。快回去睡吧。”
“不是。”玨瑤姑娘說道:“枯木禪師的奏疏寫了好,就放在桌案上。爺要過目麼?”
“不必看了,天亮以後讓葉先生或是姚先生送入通政司即可。”
通政司除非有腰牌或是官身,要不然是進不去的,所以劉永銘隻能派這兩個人中的一個去。
玨瑤姑娘應了一聲之後,這才緩緩走出去。
可她總覺得自己忘了一件什麼事情。
等她想起來的時候,那劉永銘早因為困倦而發出了嗚嗚的入睡酣聲。
一個滿是心事的人是沒辦法一秒入睡的。
劉永銘那是假寐,隻是不想讓玨瑤姑娘總惦記著侍寢的事情。
但玨瑤姑娘卻是不知,以為他是真累了,所以便不再打擾,回到隔壁侍女房裡去了。
…………………………
翌日。
內閣。
下了朝的曹嶽坐在內閣裡自己的桌案邊上,認認真真地看著眼前的一份奏疏。
曹嶽越是看越出神,越是讓坐在另一張桌案邊的狄懷庸越起疑心。
內閣並不是曹嶽一個人獨占一個房間。
內閣正廳裡其實是有三張桌案。
這三張桌案分彆是給首輔、次輔與三輔的。
但由於皇帝劉塬並沒有增補三輔,所以有一張桌案其實是空著的。
而這個房間外麵聯排的幾十個房間裡滿滿當當地都坐著人正在處理各種各樣的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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