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塬接著說道:“因秦王之事,我一直有愧於他,所以不敢與他人提起。”
“不,你沒有愧對他,沒人有錯,沒有,即使是父皇也沒錯。你們都做了你們覺得最對的選擇。”
“不,我若是不生出這段情來,也就不會有這麼多事了,一切的罪因皆於我。”
秦王妃並不希望再繼續這個誰對誰錯的話題,她問道:“你是如何找來的?”
“從吳國來了一個使者,是個和尚,朕實在是沒人問了,於是便拿你的那封信去問他。他與我說,如果這裡頭藏有什麼地名的話,那麼極有可能就是樓觀台。於是朕便又派人去了那裡,但卻一無所禍。”
“我從秦王府出來,將孩子與枯木龍吟交給了薛禦醫,而後便去了樓觀台出家,並將另一把九宵環佩交給了太寂真人,讓他將九宵環佩給你,我還用狂草飛泉達謝他,卻沒想到,他、他既然騙我……”
“彆亂想了,安心養病,會好起來的,也許他也隻是一時忘了呢。”
“裴妃都告訴我了。”
秦王妃口中的裴妃即是指的裴太子妃。
顯然,這是裴太子妃先找到的秦王妃。
劉永銘判斷,這是裴太子妃招募太牢真人等這些道士作為人手的時候,接觸了太寂真人。
她一定是從太寂真人那裡找到了那把九宵環佩,並看到了琴箱進裡的那封信,從而找到了這裡,見到了秦王妃。
也是因為如此,在秦王妃的策劃之下,才有了今天的事情。
劉塬安慰道:“沒事了,我都知道了,我已經將他正法,他不會再出來騙人了。”
“你不該殺他,會造殺孽、會有報應的!我們都是因為生來的罪業才會有這等禍事果業!”
秦王妃好似中了佛主的毒,將發生在自己身上所有的事情都歸因到了前世。
劉塬笑道:“也多虧了佛主派了那和尚使者過來。他與我說,餘生白首紫陽歸,其中若有地名,必是在這紫陽二字。原本他說是安康縣,因為那裡古時也稱紫陽。說巧不巧,我給那趙謙之女娶的名即是安康。”
劉塬雖然這麼說,但劉永銘心裡已經是明白怎麼一回事了。
釋塵煙的安康封號根本就不是劉塬起的,這事就是裴太子妃搗鼓出來的,所以這個封號應該就是裴太子妃建議的。
換言之,當時裴太子妃已經找到了秦王妃,並知道她就住在這裡。
她用安康來給釋塵煙起名,很明顯是在報複劉塬。
裴太子妃當時一定是在想:“你把我們二人拆散,你也彆想見到你心愛的女人。她就在你眼皮子底下,我都告訴你線索了,但你一定就是找不到!
對於劉永銘來說,裴太子妃是沒有這樣的智力能想到這個的。
有如此見識與智慧之人,那便隻有與裴太子妃合作的袁魁了。
袁魁原本就是隴南人,安康縣就在隴南,他如何會不知道安康縣就是紫陽縣。
他更知道這是因紫陽真人而得名的城市。
而長安城周邊並沒有以紫陽為名的道觀,也就隻有這裡一座以前名為義山觀的居所。
想來袁魁幫裴太子妃找這個地方也找了許久。
或者說,袁魁比裴太子妃更希望劉塬得不到幸福,永遠見不到自己心愛的人。
劉塬接著說道:“但我知道,你雖然愛玩,但卻怕旅途勞累,根本就不可能去到外縣。所以朕讓那和尚好好地講解了一下紫陽真人之事,想從中將你找到,於是他便說起了紫陽真人名叫周義山。當時我也並沒有想到這裡,直接今天早上,我準備上朝之時,首輔來找我,告訴我你在義山的時候,我這才想起了這個地方,於是便趕來了。”
覓得新月清風伴,西京古城倒無悲。
這兩句就不用解釋了。
清風即是指的這座清風樓。
無悲,即是秦王妃自取的居士自號。
劉塬心歎了一聲,無顏地低了低頭,說道:“我來晚了,都怪我,卻沒想到你都病成這樣了?可曾看過醫?都吃什麼藥了?”
“不必吃藥了,我也就這幾天了。”
秦王妃說完又輕咳了幾聲。
劉塬感覺她病得不清,連忙向著外麵的裴紹說道:“裴紹,去將薛西垣給朕找來。”
裴紹此時卻是多了一份心眼,看向了劉永銘。
因為裴紹已然察覺出不對勁出來了。
事此的起因是曹玟被太穹真人綁架,幕後的主使應該是裴太子妃。
可現在,曹玟沒在這裡,太穹真人也沒在這裡,裴太子妃更是連影子都沒有一個。
但此處卻出現了一個失蹤了十幾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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