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開盒子一看,裡頭竟是一副老花鏡。
眼鏡其實在宋元時期就有了,樣式與現在的基本沒太大的匹彆。
在明朝時就已經十分普遍了,隻不過這種普遍隻在富人集團中,低層民眾當然不可能會有。
但大部份眼鏡卻不是國產的,而是從中東進口的。
鏡片的主要材質還是水晶,鏡框一般是采用銅質。
因為銀的用久了會發黑,不好看,而使用黃金又讓人覺得過於奢靡。
畢竟能用上這種東西的幾乎都是那種老學究或是官吏一類的,使用黃金與其人設可不相匹配。
而劉永銘本來就有通往西域的商隊,有一些眼鏡也不是什麼特彆的事情。
陸預狐疑地問道:“真是葉長青送的?”
“愛要不要!不要還我!我這還有一副,一會兒還得給太後送去呢!”
“又不花你銀子,為何不要!”陸預說著便收了起來。
劉永銘笑了一聲,便往裡建福門走去。
而此時,大理寺的餘諷卻趕著快步小跑著就過來了:“六爺!六爺!”
劉永銘腳步不停,頭也不回,隻是徑直得往裡走。
他雖然沒見過幾次餘諷,但卻對餘諷卻是印象深刻,更是記得他的聲音。
餘諷與宮千樹是兩類人。
很多清官玩不過貪官就是因為清官大多都過於正直,但餘諷卻是有些不同,他不僅一心為民,而且還透著一股狡猾勁。
也正是因為這種特性,皇帝劉塬將他安排進了大理寺,讓他與那些貪官、臟官鬥那麼一鬥。
“做甚?”
劉永銘隨口應了一句腳步不停地往裡走。
餘諷隻好在後麵跟著:“那夜在粥廠與六爺您一番話談下來,可真是令臣受益非淺呀。”
“少跟爺我來這一套!有什麼便說什麼就是!怎麼?曲江池那裡爺我都快開始修渠了,皇後那裡還是不肯鬆口麼?”
“不是那事,但也差不多,就是太寂真人……”
“你要管這事呀?”
“唉,彆提了,皇上那裡不是要裁撤太常寺麼?太常寺的裴縝有抗旨之意,他讓傳道院的人一起聯名上了一道奏疏,說是太寂真人之死已引起各道宗的不滿!”
太常寺有兼管祭祀的職能,但長久以來宮裡祭祀活動都是內務府在安排,職能與太常寺是相衝的。
經上一次劉永銘整頓內務府的提案,皇帝堅定了裁撤太常寺的想法。
但同時,太常寺又下轄著傳道院,所謂傳道院即是管理僧人、道人的部門。
顯然,裴縝出的這個主意是想要提醒皇帝,太常寺還是有作用的,讓皇帝劉塬再考慮一下裁撤的事情。
劉永銘笑著反問道:“太寂真人的官司打到大理寺了?誰是原告誰是被告呀?”
“這……”
“即沒原告又沒被告,你管那許多做甚?不清楚聖意就彆亂猜了!沒空理你!”
“聽說……聽說此事與兵部宋侍郎有關?”
劉永銘笑道:“你這大理寺少卿沒做多久,朝黨裡的人脈你倒是打探得差不多了呀!怎麼?你怕了?你不是直臣麼?”
“臣其實也不是那麼直。官位臣是不太在乎的,丟了也就丟了。但一不是為國家社稷,二不是為了百姓,就這麼丟了感覺得虧得慌。”
劉永銘聽得哈哈笑了起來:“行了行了,一會兒若是有人說起此事,我來給你說話就是了!你不必擔心!”
“此時果與六爺您有關?”
“本身沒關係,不過關聯了一些彆的事情,你彆問太多,問了宋憲會不高興的!”
劉永銘說著大步地向政宣殿方向而去。
走著走著,那天色就完全放亮了。
他還沒走到宣政殿前,便看到了曹嶽拖著有些疲憊的身子正向那朝班房走去。
他之所以疲憊倒不是因為公務繁忙。
他十幾年來早已習慣了那些繁忙的公務了,此時他心裡最擔心的就是他的女兒曹玟。
劉永銘若隻是為了進宮見太後,他是不會這麼早來的,主要還是想早一點與曹嶽說一說曹玟的事。
漢齊之戰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爆發,此時曹嶽卻是無心理事,對於整個漢國來說可不是一個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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