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暗的空間中，一艘呈現著扭曲形態的戰艦正在平穩飛行著。
它剛剛跨越了異常漫長的時空，此刻正處於粒子失衡狀態。
虛無號船長食心桑鐸悠然地注視著眼前陌生的星係。
這是虛無號從其靈性之海的成分中提取出現的信息。
現在，虛無號正位於這個逐漸開始魔法粒子複蘇的位麵“外側”。
通過物理空間遷躍，抵達另外一個遙遠的位麵，是不太切合現實的事情。
它耗費巨大，且風險未知。
更多的時候，譬如虛無號之類的跨位麵冒險勢力，是通過夢境、星界等方式進行位麵穿越。
代價則是：
有時候，他們難免遭遇一些來自本土位麵的襲擊。
物質世界，位麵意識的反應要相對“遲滯”一些。
而在涉及精神的亞空間，位麵意識能夠即時性地捕捉到他們這些來自異域的生命訊息。
食心桑鐸當然知道自己所扮演的角色。
他們是邪惡的、殘暴的。
是的，又如何？
他們同樣是強大的、足夠支配那些孱弱生命的。
隻要不觸及那些天命的玩物，一個新發現的位麵足夠他們汲取很久。
如何對付位麵意識，食心桑鐸他們很有經驗。
隻需要付出些許渣滓般的廢料和恩惠，智慧生命的內部從不缺乏“智慧者”。
當然，偶然食心桑鐸他們也會遇到全族死硬的生命。
那會更棘手一些，但能帶來更為豐厚的回報：
某些星係的客戶，就喜歡這些桀驁不馴的奴隸……
這個新發現的位麵嘛。
食心桑鐸就不怎麼抱有太大期望了。
數量太多了……
這意味著裡麵難免存在一些毫無質量的劣品。
他們勉強能作為活體飼料出售，但多多少少隻是血肉生命靈魂單價的添頭。
最為主要的收入，還是在於那些占據最大比重的智慧生命靈魂質量以及極少部分特殊個體。
後者有時候能夠賺到遠超前者的價錢。
但往往非常難弄。
不是沒有奴隸船在這方麵翻車過。
為此，總會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食心桑鐸揮舞著自己的觸須。
它將星係切開，漏出了裡麵泛著藍色光芒的星球。
就像精心修建即將烹飪的食材一般，食心桑鐸一點點地分割著這個星球。
它是船長，但不代表它能獨自吞沒這筆收入。
這一份是總會的……
這一份是船員的……
嗯，這一份是給空間跨越站的……
就在食心桑鐸的觸須，即將對在精神空間中泛著紅黃光澤的大地進行處置的時候。
飛船猛然傳來警報！
“[虛無者]：警告！檢測到高能生命來襲！正在進行數據分析……”
“[虛無者]：分析異常！分析異常！該單位具備類法術抵抗能力！”
“[虛無者]：數據捕捉部分，正在進行數據演化！”
“[虛無者]：未知，非神性69.14），超巨型單位……
食心桑鐸猛然警覺。
什麼東西？
昏暗的泛精神世界中，虛無者的常規偵察範圍頗為有限。
隻有部分相對基礎的組塊，能夠收集更大範圍的信息。
可是，那部分信息並不足以生成完整的數據模型。
食心桑鐸凝視著逐漸呈現在飛船內部顯示模塊上的敵人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