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被法師們定義為:羅艾爾麥邊緣海,也即是魚人故鄉,千萬年來所未曾遭遇過的恐怖一天。
從無法追溯的一個魚人誕生,到魚人部落的建立。
這片位於努尼茲亞空間最下層的幽暗之海,經曆過難以計數的災難。
有的時候,是上層空間發生了連鎖破碎。
於是墜落的大片物質直接從幽暗之海的蒼穹上空下降。
泛著熊熊火光的物質版塊,帶來了滔天的巨浪和毀滅性的衝擊。
有的時候,則是從其他亞空間“下沉”而來的封存物。
那些上層空間的智慧生命,總習慣於將危險而禁忌的東西往下位麵丟。
就好像,他們確定這些家夥再也無法回來一樣。
一層又一層,最終沉積在了這片幽暗之海。
在此之前的無數年月裡,魚人們在這片空間中扮演過複數的角色:
奴隸、苦工,糟糕的時候則是食物、玩具……
直到那位驚才絕豔的王者出現,才收攏了魚人破碎而渾噩的命運。
它帶領魚人掠奪周邊亞空間的智慧生命,並獻祭他們的靈魂與血肉,鑄就了如今籠罩整片幽暗之海的巨大領域。
“溫良與和善,換不回感恩和未來,唯有血與火的猙獰,才能帶來恐懼與溫暖。”
這是那位王者一生踐行的意誌。
它自然不是一個多麼善良的。
但魚人不需要善良……
這片恒星的光芒難以照耀之地,光明未曾有過誕生的土壤。
而現在,也不過是更糟糕的曆史複刻罷了……
大量魚人凝視著頭頂的蒼穹:
那裡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空洞,一個難以描述的龐大人形生物從裡麵“緩緩”鑽出來。
它是如此龐大而恐怖。
其手指,便足以輕易壓倒魚人最為雄偉的建築。
而在幽暗的亞空間中,比恒星更為明亮的雙瞳。
讓對方的氣息,更增添幾分毀滅與暴虐。
那不是純粹的良善生命所能夠擁有的……
破碎的空間,在它的腰間上發出劇烈的摩擦。
足以割裂一切物質的混亂空間,在此時似乎失去了效果。
魚人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從那巨大的空洞中鑽過來。
不出意外,又有上層位麵“丟垃圾”了。
隻是這次的“垃圾”,似乎有些超綱了……
甚至有些老魚人頗為懷疑,那些被它們的軍隊都打到環形山的人類,能夠擁有放逐這樣恐怖存在的能力?
終於,有魚人按捺不住心頭恐懼。
它們尖嘯著,發出了自己攻擊。
那是傾儘全力的宣泄,一時間,竟然聲勢浩大般形成了斑斕的法術光幕。
然後落在巨人身上,激起了點點星火,璀璨異常。
“這才是我熟悉的魚人……”
蒼穹之上,巨人笑著說道。
它巨大而沉悶的聲音,化為了有形的氣浪,在幽暗之海的上空肆掠著。
下一瞬間,體質薄弱的魚人猛然感覺心頭一悸。
喉間似乎多了某些異物,讓它們忍不住咳嗽。
而有的魚人,則莫名覺得有些發虛。
仿佛昨晚鏖戰了數個雌性一般,連握緊武器的力氣也沒有了。
諸多複雜的異常狀態,發生在魚人身上。
有機敏的魚人察覺到了不對。
“是瘟病!”
有魚人示警道。
卻無濟於事:
魚人中偶然亮起的驅散之光,像是幽暗之中徒勞的火星。
不多時,便隱沒在一片深邃的漆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