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還算有趣的年輕人和一個有些膽怯的丹爐……
易夏靠在沙發上,喝了一口薄荷巫藥。
在沒有事情需要忙碌的時候,他向來不介意和意誌純粹的後輩聊上一聊。
心誌不堅、內有齷齪者,是難以敲開這扇大門的。
對於邊蘇,這個也算是易夏看著一路成長起來的後輩。
易夏是頗為欣賞的。
在對方尋上門來,易夏也願意花些時間和對方聊聊超凡的瑣事。
對於三陽氣,這個誕生於三陽湯劑的超凡道路,易夏同樣頗為好奇。
在他繚繞著無窮火光的注目下,能夠看到那流淌在邊蘇體內的溫熱能量。
那並非純粹的生命力,而是交織著靈性概念的超凡力量。
簡單粗暴地來說,是已經能夠具備「法力」概念的超凡能量。兼顧了肉體與精神的同時,還有著驅邪、除厄的正能量特質。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算是從「繁衍」的概念中所衍生出來的「正道」。
在道路的領域中,任何的字眼都是中正且肅穆的,並無那樣輕佻或戲謔的成分。
就像如果隻是純粹地將三陽湯劑視為一種補藥的話,那麼即便煉製出來,也多半是難以激發三陽氣的。
那看似簡單的過程,需要貫徹以最為純澈的意誌與信念。說起來,如果對方能夠延續這條道路直至極致的話。
或能試試那道家的頂尖肉體神通——八九玄功?
當然了,那是大概頗為遙遠的事情了。
因此,在勉勵和肯定了邊蘇當下的修行之後,易夏也為他與苗生講解了一些通用的基礎術法。
眾所周知,這方麵,易夏還是有著相對較為堅實的基本盤。
至於苗生和他的丹爐?
前者不甚健談,卻也是性情純良的。
至於後者?
看起來,也不是個多麼活潑的……
倒也正常,終究是個丹爐所化,也跳脫不到哪裡去。
而在某爐靈顫顫巍巍的、滿是被迫營業意味的勉強微笑下,那在它的視域中於物質世界的尋常概念之外的擎天巨人,略帶失望地挪開了他猶如恒星照耀般灼烈的注目……
「說起金丹,我倒是曾拜會某位故友的時候吃過一些。」
「自家的,倒是未曾想過。」
「等你道成,煉得幾爐金丹,且記得勻我幾粒嘗嘗,自不會令你虧欠。」
大巫這般笑著隨口說道,苗生卻是低頭記下了。
「用你們這裡的話說:你可彆被豬油蒙了心,拿之前煉的那些‘金丹,送給大巫!」
「所謂金丹者,功成九轉,方可謂成就。」
「大巫所言者,是這般極致造化。」
回去的路上,爐靈頗為警惕地告誡道。
「自然是這樣的。」
「我既然選擇了這樣的路子,難道不該去煉上幾爐,隻為了在泥膏與金石間廝混?」
苗生這般答道。
爐靈卻是一時語塞,隻覺得這家夥多少有點不知天高地厚了。
你小子以為練金丹是醃鹽菜呢?
弄得個「鄉野皆知」的成就,就能夠登堂入室,拿去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