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帷幕下,瑟普瑞斯的黑暗意識正湧動著某種久違的觸動。
太久了,太久了……
終於,等到這個機會了……
死亡所予以的冰冷與沉淪,仿佛幽邃的深淵一般,不斷拉扯著他的意誌。
那些曾經鮮活,那些曾經熾烈的,如今都已化為冰冷與衰敗的凋零。
這是必須要付出的代價,以凡物之軀試圖竊取死亡權柄所應有的犧牲……
瑟普瑞斯拒絕死亡的召喚。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是他現在這副怪誕模樣的由來。
他本以凡物的血肉之軀,完成了竊取死亡權柄的驚人業績。
卻又拒絕死亡的召喚,甚至妄圖以另外徹底悖逆死亡的道路……
因此,他受到了來自死亡概念最為直接的衝擊。
宏偉的史詩傳奇競技場,在瑟普瑞斯此刻冰冷的注目下,似乎也被賦予了某種冰冷的意味。
在這裡,他的力量、他的意誌不再受到約束。
周邊的地麵,也逐漸開始凝結出象征著凋零與凝結的寒霜。
而那在寒霜中,某種與死亡悖逆的禁忌力量正在孕育著。
這次的敵人,會是前所未有的強大,也是那所謂的命運所予以他最後的裁決……
瑟普瑞斯很清楚這一點。
否則的話,綜網不會將他率先傳送過來。
瑟普瑞斯善於鑽研和利用秩序與規則的力量。
他會從中找出,有利於自己的部分以及避開那些對他不利的。
就像現在,他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獲得少許的鋪場時間。
當然,時空競技場隻會通過參賽者已然展現過的相關能力進行戰鬥力評估。
就像那些時空幻影,也隻會展現屬於其在相關時間線曆史事件中已然展現出來的能力。
他隻有一次機會……
瑟普瑞斯清楚地認識到這一點。
為了這最終的勝利,即便在上一場局勢最為惡劣的情況下,他也強行按捺住了。
也許於雙方而言,這場對戰都是幸運與不幸的結合。
瑟普瑞斯撫摸著手中冰冷的顱骨法杖,他在思索著。
一切早已謀劃就緒,現在隻等舞台開幕了……
無論對手是怎樣離譜的存在,瑟普瑞斯都已經做好了應對的手段。
在瑟普瑞斯看來,這“命運之外”的最終神器獲得,並無半點的僥幸可言。
最終的戰鬥,也不想妄想會遇到怎樣貧弱的對手。
在此之前,瑟普瑞斯已經收集了時空競技場在這段時間線所有的對局數據。
那都是一些時空各自迥異的霸主,是毋庸置疑的位麵天選。
瑟普瑞斯已經就每個參賽者,做好了足夠詳實的應對準備。
死亡所予以的冰冷生命,確實剝奪了他許多鮮活的樂趣。
但作為這份冰冷的賦予,他也有了足夠漫長的時間和無限的精力去進行這些計劃。
當然,前提是抵禦住死亡那永恒的、絕不停息的磨蝕。
就像那些曾經睿智或善良的巫妖,也會逐漸被消磨掉那份屬於生者的熱忱。
“哪怕你們憎恨我,將這個王國拖入深淵。”
“但事實證明:再沒有比這更好的抉擇……”
“我不會讓王國哪怕一分的土地,讓那些野蠻的家夥占據。”
“而現在,是它回歸的時候……”
“所以,祝福我吧,如果你們的靈魂還沒有被完全吞噬掉的話……”
瑟普瑞斯從幽邃的黑暗能量所凝聚的披風中,伸出了他慘白猶如枯骨的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