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鄔南摘下耳機，揉了揉睡得有些發腫的眼睛。
旁邊的妻子還在安睡，鄔南將蓋在她腿上的薄毯正了正，又看了看正望著窗外的幼子。
這次的運氣不錯。
至少沒和之前那次一樣，隻能對著空調管道的封閉機身發呆。
鄔南如是想到。
航班大約還有1個小時左右，鄔南不準備再睡覺了。
雖然身體大約還有一些工作所帶來的殘餘疲憊。
但終於能休假和家人外出旅遊的興奮，還是低效了一些疲意。
這次休假，鄔南準備和妻子在國內好好玩一玩。
至於出國，則對鄔南而言，有些過於麻煩了。
左右他假期向來稀缺，國內的大好河山也沒能玩個通透。
因此，對於國外的風景，也沒那麼多的念想。
前一段時間的工作，不知怎麼突然變得繁重起來。
但又有彆於，鄔南曾經諸多吐槽卻又逐漸習慣的表表冊冊，而是另外的、讓鄔南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工作。
譬如：毫無預兆地開啟全覆蓋的健康體檢、進行某些似乎不那麼“正式”和“官方”的相關知識宣傳之類。
總之，那是一段令鄔南感覺到極為忙碌和茫然的日子。
隻是與曾經也會有的茫然不同，這一次的茫然是有些摸不清頭腦的茫然。
可總覺得，確實是在做一些大抵有用的事情。
一如全民體檢。
雖然鄔南覺得上麵下發的那些公告，說的好像是那麼一回事，仿佛全民體檢是非常迫在眉睫的、必須要完成的項目。
可一番細想下來，鄔南覺得多半是有些扯淡的。
豐富的工作經驗，讓鄔南從中隱約察覺到了某些變化。
或許始於父輩追逐於浪潮的傳承，讓他敏銳地嗅到了幾許“浪潮將近”的微妙感觸。
這讓未曾趕上那被譽為投資者“黃金時代”的鄔南，不由得感到有些血脈賁張。
可過往的經驗，並不能讓鄔南從這種變化中分析出什麼。
如他這般的人似有很多。
在“隻要站在風口，豬也能飛”的當代名言，被一次又一次的見證後。
毋庸置疑，它必然帶來一些認知層麵的變化。
大家紛紛按捺住心頭的躁動，默默觀望著。
有人猜測是新一輪的工業狂潮，也有人擔憂是戰爭的前奏，更有人給出了靈氣複蘇這般的答案。
眾說紛紜下，也沒誰得出一個多麼確定的答案。
但可以肯定的是，肯定有某種巨大的變化即將發生。
隻是不知道，這一批的弄潮兒又是哪些……
鄔南望向自己的幼子，那些隨著思緒紛飛而有些激蕩的情緒，陡然又變得平靜下來。
他輕輕地繞開熟睡的妻子，在幼子的頭上揉了揉。
也許真的會有一個新的時代降臨，但那大抵不是屬於他所應該期許的。
有了牽掛的男人，自不再能夠如同年輕那般肆意。
那或將到來的新時代，是屬於後一代的了……
不明就裡的幼子回頭看向鄔南。
然後掙脫父親的手掌，忽又回頭看向窗外：
“爸爸，那邊有個叔叔正站在雲裡呢！”
幼子用仍然帶著幾分稚嫩的聲音說道。
他伸手指向外邊，又回頭看向鄔南。
儼然一個發現了新奇事物想要和父親分享孩子的典範。
鄔南聞言愣了愣，然後順著幼子的手指，卻隻看到了一片白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