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夏自然並不知曉,正發生在阿德魯蘇神係的一切。
在品味完用星空巨獸所熬製的巫湯滋味後,易夏便從恩特萊多靈血人的世界回歸了地球。
進行傳奇煉製,相比於之前所需要耗費的時間無疑有所增加。
當易夏回歸地球的時候,已然是天色晦暗了。
充滿了眷念與溫暖的橘色路燈,將整個柳城籠罩在一片柔和的氤氳中。
在還是凡物的時候,易夏便對著傍晚橘色的燈火,有種難以訴說的情愫。
而現在,在他的生命本質已然與過往的概念漸行漸遠的當下。
大巫站在陽台的護欄旁,眺望著漫天的思念。
以易夏此刻猶如純澈火焰世界的意識形態而言,自然不會因此而陷入到某種孤獨或落寞的思緒。
應許的,當是某種淡淡的懷念。
這些縈繞、交織的要素,最終彙聚成這片土地所獨有的概念——那被謂之以「年味」的感觸······
算算時間,距離今年的農曆新年,也就不到半月的光景了。
易夏忽然想到,這似乎是羽人在這裡度過的第一個新年。
對於這位已然在這片土地的相關文化浸潤頗深的英靈,易夏不太確定對方就此的想法。
當然,作為一個在某種意義上以執拗來評價都顯得單薄的存在,羽人在這方麵自有它的堅持。
如此,易夏心念一動。
下一瞬間,他的身影消失在陽台上。
再從物質世界凝聚身形的時候,他已然抵達了羽人所在的書房。
現在,它有了更為持久和常態化的工作—對已然堆積成山的書房進行分類和梳理。
由於這些所贈送賀禮的內容紛雜和興致迥異,這無疑是一件頗為浩大的工程。
當然,這是以羽人的精細化管理要求下所對應的。
如果隻是易夏的話—安然地存放在書房裡,就已然是頗為穩妥的存放了······
「大巫。」
看到易夏突兀出現後,羽人和一眾豆兵停下了手頭的工作。
易夏朝著他們點了點頭,隨後方才看向羽人說道:
「快過年了,按照我們這邊的習俗,過年總是要回家看看的。」
羽人聞言,大抵明白了易夏的意思。
它正想說什麼,卻被易夏揮手打斷了:
「你雖為我辦差,但我向來不是不近人情的。」
「便許你幾天,你想回去或是辦些私事亦或呆在這裡都由你。」
易夏看向羽人徑直開口說道。
羽人如何抉擇,是它自己的選擇。但至少,他要給對方以選擇的機會。
對於這個投身於東方譜係超凡文明的英靈,易夏並未將它視為異類,而是作為某種意義上的同胞對待。
聽到易夏的話語後,羽人沉默了一會兒,隨後點了點頭。隨後,它頓了頓,看向易夏說起了另外的事情:
「前些時日元旦的時候,伊姣給您送了一壺餃子。」
「那時候您出去了,我便替您先收下了,正放在冰箱裡。」
易夏聞言點了點頭,倒是有些恍若昨日的既視感。
那時他還孱弱無力,停留於與魚人、地精之類糾纏、廝殺的階段。
那年,也是伊姣提著一壺餃子來那個陰暗的地下室裡看他。
說起來,用壺提餃子許是她家的慣例。
在柳城的話,倒也沒有這方麵的專門習俗。
說起來,如果沒記差了的話,就幾個月的時間,對方就要高考了。
易夏自然記得曾經自己與其的許諾。
現如今的易夏,自然不比當初。
如果說在此之前,還需要進行一些額外考量的話。
那麼現在,易夏對此的態度則是頗為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