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仲景的草廬並不能認,隻要循著藥香便能找到。
劉辯勒馬下車,將頭暈目眩的張仲景扶了下來。
“仲景兄!紫氣東來,可是貴客來訪?”
須發皆白的華佗,放下手中的藥罐立刻迎了出來。
他一見劉辯,先是愣了一愣,隨即立刻跪倒在地,“民間遊方醫華佗,拜見天子!”
張仲景見華佗跪拜,又看向了劉辯的坐騎,立刻一同拜了下去,“陛下恕罪,草民的望氣之術不如華老兄,竟未能分辨真龍。”
劉辯趕忙將他們兩人扶起來,“望氣術?”
“回稟陛下,望氣乃是醫者的基礎,所謂望聞問切便是如此,陛下周身皆有國運加持,不是天子又是何人?”
華佗低著頭說道。
“你能見大漢國運?”
“當然可以,醫者治人,需要見人陰陽兩氣是否平和,這人身上的陰陽兩氣,放大到國家,便是國運了。”
“原來如此,兩位神醫的本事朕見過了,還請先救黃家公子。”
劉辯說罷,將黃忠的幼子黃敘從車上抱了下來,此刻夕陽西下,離他發兵之期已然不遠。
華佗隻是望了一望,立刻同張仲景對視點頭。
“陛下,此病草民能治,隻需要陛下回答臣一個問題。”
華佗一邊說,張仲景一邊開始配藥。
“神醫請問。”
“陛下可還是純陽之體?”
華佗挑眉問道。
劉辯聞言,滿臉的尷尬,但為救黃敘,也隻好尷尬的點了點頭。
“如此便好辦了,此病若有陛下之血,再輔以正氣固本的湯藥,不出半月,便能與通常人無異,但失去的壽數卻是補不回來的。”
華佗摸了摸自己的胡須,笑著說道。
就在兩人對談的間隙,剩餘幾人已經催馬趕到,焦急的黃舞蝶隻聽到了能治自己的弟弟,她立刻跪在了華佗麵前,淒聲懇求。
“皇姑娘,此事求老夫無用,該求陛下才是,陛下若是同意。況且你想好了?即便治好了你弟弟,他的壽數也是補不回來的。”
“陛下?”黃舞蝶狐疑地看了身穿民服的劉辯,可注意力卻被自己快要發病的弟弟吸引了過去,“老神醫可有辦法保住小弟的壽命嗎?”
“倒是也有,不過如此一來,你弟弟便會癡傻一生,卻天賦神力會隨著年歲增長逐漸衰退,直到周身僵硬而死。”
黃舞蝶聞言,心中一驚,她終究隻是個妙齡女子,即便從小投身軍伍之中,但事關至親之事,哪能如此果決。
“神醫,若是恢複神誌,可活多久?又是何種死法呢?”
劉辯開口問道。
“人生而立,陽氣不生,三十歲是他的極限了,不過倒也算好死,不會痛苦。”
“嗯,大丈夫出生軍武之家,豈能苟活榻上!遭他人冷眼嘲笑?朕若是你的弟弟,定要選這短壽的,二十年時光,足夠大丈夫建功立業,福蔭子孫!”
劉辯走到黃舞蝶的身邊,認真地說道。
“朕?你當真是當今少年天子?”黃舞蝶怔怔地看著劉辯,實在難以思索,皇帝遠入敵方腹地到底要做什麼。
驚恐、焦急、擔憂,諸多情緒撕扯著黃舞蝶的神經,不等劉辯回答,她便身形一墜,倒在了他懷裡。
華佗上前兩步,搭了搭脈,“無礙的,思慮過甚,加上沒有吃飯,混到了而已,待老夫喂上薄粥一碗,便能醒來。”
劉辯聞言立刻將黃舞蝶交給了華佗,彆看華佗年近六十,卻是鶴發童顏,行動敏捷。
“陛下,既然已經找到神醫,是否直接帶回去?”
張飛擔心留在南陽會夜長夢多,立刻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