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高平縣城下,韓遂、馬騰合兵四萬五千人,紮營圍攻高平縣一日之久。
皇甫嵩站於城頭之上,看著遠處營帳。
“命令全軍,隻守不出,陛下要我守城半月,本將起碼要守住一月之久。”
“遵命。”
那校尉領了將領立刻組織士兵,對城牆進行修複與加固。
韓遂營中,馬騰與兩子坐於下位,與韓遂商議著攻城之事。
“馬兄,這高平縣城不知何時竟如此堅固,看來此戰艱苦,不知孟起侄兒何在?若有他在陣中,此城豈能不破?”
韓遂看著馬騰問道。
“賢弟莫急,我月前便書信了參狼與白馬兩部,約定兩部攻取武都,一旦武都陷落,那皇甫嵩便是一支孤軍,撐不了多久的。”
“至於孟起嘛,北地郡有些小事還需他去處理,不日便能趕回的。”
馬騰尷尬一笑,自從出兵高平,便不見馬超傳回書信。甚至連先前派去羌族的人馬也不見回來,兩件事情單獨出現他還會覺得隻是意外,但此刻兩件事同時出現,他已經隱隱覺察出不對勁了。
“好,既然如此,明早有勞馬兄先行率軍攻城,午後我再率軍圍攻,不可讓皇甫嵩有絲毫鬆懈!”
“好!一言為定,既然如此,我先回營了。”
馬騰一拱手,帶著兩個兒子,便回到了自己營中。
此刻劉辯營中,已經接到了高平被圍的軍報,他正與郭嘉商議繞後韓遂、馬騰的進軍路線。
“陛下,參縣往前五十裡,可入環縣,從環縣向西百裡,可直插高平後方,此路乃是最快的。”
“還有一條路,入環縣後,繼續向北百裡,再入西三十裡,可入三水,而三水距高平卻又一百二十餘裡,此路雖為坦途,但路程較遠。”
郭嘉指著沙盤,擺出了兩條進軍的路線。
一條近路雖然快,但容易被敵軍發現,若是在劉辯大軍到達之前,敵軍就開始撤離,劉辯至多隻能吃下馬騰一部。
而大漠茫茫,若是韓遂逃回武威郡,那便是泥牛入海,劉辯若縱兵去追,武威之後還有張掖郡,酒泉郡。若想全力剿滅韓遂,隻怕西涼戰事會越拖越久。
另一條路,雖然不易被敵軍發現動向,但路途遙遠,一來二去大軍要遠征近兩百多裡,雖然劉辯軍中都是精銳騎兵,速度不慢,但終究要耗時日久,實在考驗皇甫嵩的守城能力。
“陛下,我軍占據優勢,不必犯險,臣以為三水路途雖遠,但一戰可定西涼,乃是正道。”
郭嘉拱手說道。
“臣,附議。”
趙雲、張遼、高順,甚至連許褚也點頭稱是。
“好吧,命令大軍全力向三水挺進,到達三水之前,不做額外修整。”劉辯沉默片刻,繼續說道,“派快馬送信,一封直入高平,就說馬超已經歸降了,另一份送到馬騰營中,安排他在三水與高平之間,任選一地,商議贖人之事。”
“得令!”
“陛下,此刻高平被圍,送信豈非送入敵手?”
許褚不解的問道。
“仲康,此信本就是送給韓遂的。”
郭嘉笑了笑,看著許褚說道。
許褚撓了撓頭,雖然不懂其中深意,但是陛下和郭嘉都不覺得有問題,那就自然是沒問題的。
劉辯下令之後,大軍不停,立刻直奔環縣,又向北百裡,好在軍中有羌族的降兵,不然大漠茫茫,百裡無人之地,實在容易迷路。
……
三日後,韓遂、馬騰已經圍攻高平五日之久,兩軍雖各有死傷,但城牆高聳依舊久攻不下。
“父親!不對勁啊,雖然我軍與韓遂部人數有差,但這幾日我軍傷亡慘重,韓遂卻損失不大!”
滿身是血汙的馬鐵剛從一場失敗的攻城戰中退下來,他將頭盔丟在了地上,不忿地喊道。
“父親,弟弟所言不差,我這幾日觀察了皇甫嵩守城的羽箭用量,每逢我等攻城,城上便是箭雨不停,而等到韓遂攻城之時,皇甫嵩卻隻用雷石滾木,少用弓箭,隻恐其中有詐啊!”
馬休也開口附和道。
馬騰聞言,滿麵愁容,此刻的他已經不敢去見韓遂,第一羌族兩部到現在沒有動靜,第二馬超至今未歸,所以即便自己攻城損失慘重,他也無法去韓遂帳中更換攻城順序。
高平城樓之上,皇甫嵩已經三日未眠,每逢清晨他必親自上城指揮,毫不吝惜箭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