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馬鞭抽在了鮑信的臉頰之上,留下一道駭人的血痕。
以鮑信的武藝,他是絕對能躲開的,但是鮑信不願躲,這一鞭不僅抽在了鮑信的臉上,更是抽在了那群濟北兵的心上。
他們本就不服劉岱,而鮑信在軍中的威望也曆來比劉岱要高,正在劉岱要繼續責罵鮑信之時,一群濟北兵,已經無聲無息地圍了上來。
劉岱見此情景,立刻抽出了腰間的佩劍,“鮑信!”
“主公!諸將皆是苦攻一日無果,主公何必苛責鮑將軍呢?”
王彧立刻從陣中衝了出來,拉住了劉岱持劍的手。
“主公啊,讓大家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必能克敵啊!”
“也罷,此事是我的不是,鮑將軍,抱歉了,且讓軍中將士休整一夜,明日再說吧。”
劉岱聞言,望著身旁目光不善的濟北兵,立刻收劍歸鞘,策馬緩行,回到了自己營中。
剛到自己帳中,他立刻拉著王彧,“程昱去何處了?”
“屬下也不知啊,今日早些時候,還見他同鮑信在一起呢。”
王彧為劉岱倒了一爵酒,緩緩說道。
“不好!鮑信要投漢!要將我獻出去謀功勞了!”
劉岱飲了一口,恢複了一絲清明,立刻得出了結論。
王彧撚著胡子,說道,“主公,明日可令鮑信攻城,主公領軍在後監軍,若是鮑信死攻便罷了,若是鮑信出工不出力,主公便可陣前以軍規斬殺他,如此一來,他的兵馬可儘歸主公麾下。”
“若漢軍當真襲來,我等也可從東平往濟北,即便不敵漢軍,也可北投袁紹啊!”
“嗯,王彆駕此言甚善,此刻兗州半數腹地已入漢庭,與其被迫投漢,不如北去袁紹處,等待天時!”
劉岱目光陰寒,認可了王彧的建議。
翌日。為了讓鮑信沒有借口可找,劉岱特意讓軍隊細細到了午後。
昨日秋雨已停,此刻秋風正爽,士兵們也歇夠了力氣。
劉岱立刻讓鮑信出陣,並逼迫其立下了軍令狀,今日不下濮陽北門,便以軍規處置。
鮑信無奈,隻得帶著自家兵馬開始強攻。
眼看著北門屹立不倒,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濟北兵的士氣不斷被消耗著。
而鮑信身後的劉岱不僅沒有幫他,反而讓自己的親衛列陣在後,但凡有濟北兵後退一步,背會被他們以逃軍之由斬殺。
而此刻,離狐伏兵已經在銀月下開始了行動,離狐距濮陽不過五十裡,趙雲讓於禁先行,先亂劉岱軍心,隨後在夜色的掩護下,兩支鐵騎再從他後背殺出,可一戰定鼎。
於禁領了軍令,立刻帶著換上了漢軍服飾的濟北兵,不斷向前。
一個時辰後,他便與劉岱的後軍不足十裡了。劉岱軍的探馬見是於禁的軍旗,立刻上來詢問。
“於將軍!你?”
“校尉莫慌,某在陳留城下擊退了漢軍,又換上了漢軍服裝,一路趕來支援主公的!”
於禁十分客氣地說道,“鮑將軍和主公可在?”
“鮑將軍正在攻城!主公正在營中督軍!末將這就去稟報主公!”
那校尉聞言,立刻喜上眉梢,剛想催馬向前,卻被一支長矛捅穿了胸腹,“還是某,親自去稟告主公吧!”
於禁麵色一寒,抽出了染血的長矛,隨後立刻揮軍接近劉岱後軍。
劉岱的後軍見到來人是於禁也同那校尉一般反應,可於禁的兵馬一入敵營,立刻開始了進攻,一時間劉岱後軍營中喊殺震天。
於禁雖然儘力絞殺著四散而逃的劉代軍,但終究是有幾名校尉逃去了中軍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