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將軍,請讓開。”
郭嘉拱手說道。
“大軍在外,陛下未醒,恕在下不敢從命。”
典韋難得說了句文話,也是拱手還了一禮。
這句話一出,頓時讓郭嘉有些發愣。
“典將軍說的是,但此刻曹操大軍被圍,我軍身後還有追兵,如何能以常理論處?”
“若是我等不可入帳,還請典將軍喚醒陛下。”
郭嘉不敢再拖延,立刻說道。
“陛下未醒,末將也不敢入帳。請軍師莫要為難末將。”
典韋後撤一步,與許褚並肩而立,不再說話。
正當兩方僵持不下時,劉辯略顯虛弱的聲音從帳中傳了出來,“讓奉孝…進來。”
郭嘉一聽劉辯下令,立刻一個箭步躍入帳中。
但其身後眾人,卻依舊被典韋、許褚攔在了門外。
劉辯依靠在榻上,臉色有些發白,華佗正在給他行針。
“神醫,陛下如何了?”
“陛下患的不是身體之疾,而是心病,老夫也無能為力,隻能行針灸之術,為陛下減緩病痛。”
華佗紮完最後一個穴位,拱了拱手,退出了大帳。
“奉孝…可是身後文醜來追?”
“陛下聖明,此刻我軍已經入了清河,文醜率其本部連同信都守軍,共計五萬人馬,在清河城北十裡外紮營。”
郭嘉立刻長話短說。
“好啊,這是要拖住我們,讓我們來不及回援,此刻隻怕廣宗已經被圍死了,但我軍又不得不分兵駐守清河。”
“若是清河丟了,文醜便能長驅直入,入我司隸,襲取後方。”
“陛下,應遣何人守城?”
郭嘉點了點頭問道。
“鮑信、太史慈、李典,率領本部人馬守城。他們尚有四萬人馬,看住文醜足夠了。”
劉辯強撐著身子,走到了案前,將自己的詔命寫了下來。交給了郭嘉。
此刻若是沒有天子的詔命,郭嘉擅傳口詔會讓軍中將士無法信服。
“其餘人馬,分兩路,一路直入廣平城,一路分兵探查,孟德手下軍士可有突圍而出者。”
“探查的事情,就交給子龍吧。”
劉辯說罷,又寫下了另一封詔命。
郭嘉接過詔命時,劉辯輕輕地握住了他的手腕,“奉孝看來,我軍可還有勝機?”
郭嘉看著劉辯蒼白的臉龐,嘴唇微微顫抖,“陛下,您親征至今,未有敗績,何懼袁紹?”
“哎,世事如棋局局新,前番勝負何足道?”
“這最後一局,也是最重要的一局,竟入了袁紹的口袋。”
劉辯苦笑道。
郭嘉見狀,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但早在信都之時,他便已經將情況用書信告知了荀彧。
“軍師!荀令君回信到了。”
帳外,典韋掀開了大帳的一角,遞出一封信。
郭嘉聞言仿若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接過信封,遞到了劉辯的麵前。
“陛下,文若的回信定有助力。”
劉辯聽到是荀彧的來信,立刻多了一份精神。
“陛下親啟,臣已於京中做好了一決死戰的準備,此刻司隸各地糧倉,可供大軍一年隻需。”
“袁雖策動黑山數萬之眾,然其精兵不過萬,其餘賊兵見我漢軍之威,必望風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