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醜,等等!”
袁紹叫住了他,撣了撣他身上的塵土繼續說道,“除此之外,你回去之後,要給我盯緊了許攸、沮授的家人。”
“還有審配的。”
“若有異動,你與田豐先生商議之後,便可自行決斷。”
“我給你的令牌,可儘調後方守城之兵,善用之。”
文醜聞言,拿著令牌的手微微顫抖,“這……”
“主公……幾位公子才是負責後方兵源的,罪將豈敢僭越?”
“文醜啊,我那幾個不爭氣的孩兒,見了你都得叫你一聲叔叔!”
“如今是什麼時候了?是決戰的時候,由不得他們耍性子了。”
“你回去之後,他們若是做的太過,你和田豐先生,該責罰便責罰。”
“待到審配集齊了軍糧,你便帶著田豐先生,一起回來。”
袁紹一邊說,一邊將文醜扶了起來,話說罷了,他也轉身離去,獨留文醜一個人在馬上愣神。
袁紹並不是傻子,雖然許攸和沮授的諫言,讓他有一時的生氣,但轉過頭來,他就立刻感受到了其中的不對勁。
尤其是當文醜刺傷了白繞之事發生後,這一係列的事情在他腦中便有了一條明晰的線路串聯。
他袁紹好歹也是曆史上執導了董賊如今,漢末大亂這個劇本的大導,冷靜下來豈能看不出其中的貓膩?
在他眼中,此刻袁營之中定然有奸細存在不假,但鐵定不會是文醜。
一來文醜沒有動機,而來文醜跟他多年,也不可能潛伏得如此之深。
除文醜之外,那便是逢紀、許攸和沮授了。
當然,逢紀必然是排除在外的,此人若是反了,也不用如此麻煩的演一出戲了,逢紀隻需在當初圍成之時留下缺口仍由曹操離去。
那麼他袁紹此戰必敗無疑。
而逢紀當時沒有反,此間就更沒有理由了。
至於許攸和沮授,袁紹自己也說不好,這兩人大奸似忠,卻也大忠似奸,說到底他們終究是為了手中的權利。
為了自己家族在袁紹治下的地位。
所以他們反叛的幾率也不是很大,但卻也並非沒有。
就因如此,袁紹這才想到了一個折中的辦法,將文醜遣送回腹地運糧,看住這兩人的同時,還能將田豐保出來。
賈詡離開之後,袁紹深刻的感受到了許攸、沮授這等二流軍師的不足之處,此刻的他急需能與賈詡論道而不敗的田豐來幫助自己。
至於田豐這人的心直口快,在決戰的勝負麵前,就真的沒有那麼重要了。
“難道是陳宮?”
袁紹邁步回營的路上,仔細思考著。
除了文醜、逢紀能準確知道當日出兵的方位和時間外,就是陳宮了。
而去陳宮乃是最晚才來投奔,要說是他倒也說得過去。
“哎,也罷,暫且放下此事,消停幾日吧。”
袁紹哀歎一聲,放棄了這個想法,隻是將陳宮列為了重點關注的名單中。
雖然這陳宮是後投來的臣子,但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貿然動手,很可能會寒了一眾外投冀州的世家和文人的心。
若真是如此,在此關鍵時刻,便是得不償失了。
是夜,漢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