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劉琦的率先開口,無疑是告訴糜竺,他與劉辯的關係。
一來可以立威,二來也會讓糜竺好好掂量一下是否要與荊州搶生意。
劉辯自然是曉得劉琦心中打的什麼主意的,但如此行事,不過是小伎倆罷了,倒也隨他去了。
“景升近來可好啊?”
“朕聽聞荊州自分南北之後,荊南之地空前繁盛,加之對外並無戰事,隻怕景升也是神清氣爽吧?”
劉辯開口問道。
“啟稟陛下,確實如同陛下所言,隻是家父卻也並未放鬆對豫州的防務。”
“家父一直告誡微臣,袁術乃是逆臣賊子,我等漢室宗親,自有討賊之責。”
劉琦自出荊州之時,劉表便已經同他說過了,定要將進攻豫州本土的事宜攬下來。
豫州距離荊南十分近,若是能將豫州納入管轄範圍,會讓劉表在荊州的地位更加穩固。
“大公子此言差矣,既是討伐叛逆,自然是我大漢臣民都該參與的事情,若是隻讓宗室出麵,豈非顯得我等臣子無用了?”
糜竺微微一笑,拱手道。
“嗯,糜先生所言有理,天下興亡,匹夫有責,遑論公卿呼?”
“隻是陶謙先前在兗州與豫州的戰事損失頗大,是否會力不從心啊?”
劉辯看向了糜竺問道。
“陛下放心,徐州丹陽精兵,一卒未損,此番既是討伐國賊,臣可代表州牧宣誓,儘出徐州精銳之兵,一舉滅袁。”
劉辯聞言,臉上微微一笑,可心中卻是明白得緊。
這陶謙先前兵敗於兗州與豫州,本來還覺得有些奇怪,此刻卻是主動暴露了出來。
原來是本部的精兵從未動用,如此說來,那陶謙所謂的忠於漢室,也是建立在自己統領徐州穩固的前提之下的。
想到這一點,無疑加深了劉辯想要迅速削減各地州牧管轄職權的決心。
“陶公打的真是好算盤啊,當日兵敗,原是精兵未出啊?”
劉琦也抓住了這個重點,立刻以此做起了文章。
“大公子謬言了,對外戰事固然重要,但守護徐州本土才是陶大人的本職,豈能本末倒置呢?”
“若是州郡精兵皆出,州內憂宵小作亂,難道要學荊州,劃分南北而治嗎?”
糜竺也是毫不相讓,立刻懟了回去。
“你!”
“哼,想不到徐州的刀兵不利,嘴巴卻厲害得緊。”
“嗬嗬,大公子又何嘗不是以口舌逞凶?”
“不然在荊州根基深厚的蔡氏,又怎會在短短一年間徹底淪為二流?”
劉辯聽著兩人互相指摘,竟沒有一絲要阻止的意思。
知道身邊的張讓都聽不下去了,才站了出來說道,“兩位皆是我大漢的重臣,在陛下麵前,怎能如此失儀?”
張讓的一番提醒後,終於讓兩人意識到自己還在劉辯的大殿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