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心中早就動過明哲保身的念頭,不然也不會接下使臣的任務。
要知道漢軍扼守水道,若不是他得了周瑜的相助,其實很有可能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而他出發前,也早已遣人向著京中的袁氏送過拜會的信件。
隻可惜,這封信杳無音信,這倒是讓袁嗣明哲保身的念頭稍有減退。
如果京中的袁氏不接納他,不論他逃去何處,隻怕最後的結果都不會太好。
但是,今晚郭嘉之言,將他這個念頭再次點燃了。
不僅點燃了,甚至還燃燒起了自己成為郡守的野望。
作為袁氏的宗族,他對袁術的忠誠更像是對家中長輩的奉承。
本就不穩固的忠心,在袁術淺薄的才德與動不動的責罵下越發的容易動搖。
馬車在函館門前緩緩停下,袁嗣走下馬車的同時,心中也做好了決定。
他決定,為自己的前途,搏上一搏,而不是再為袁術賣命。
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當一個人麵對這種顯而易見的抉擇,且弱勢選項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特殊性的時候,選擇的結果基本就是固定的了。
而作為上位者的袁術,他對自家的人有天然的信任,也有天然的特殊性要求。
這讓袁術在對待同族的下屬之時,責罵反而比非家屬的下屬要多,而獎賞反而要少。
這是因為他相信,作為同族之人,無論如何都不會有出賣自己的可能性。
但實際上,經過了日積月累的不公平待遇,這份怨懟對下屬而言,隻會在蒙上親族的薄紗時更難以下咽。
“所以,奉孝,這就是你改變對待袁嗣策略的理由嗎?”
劉辯看著台下有些醉意的郭嘉問道。
“是的,臣確信,袁嗣定然不會心甘情願成為袁術的陪葬。”
“嗯,此法雖然冒險,卻也少了諸多事情,明日早朝一罷,你便將袁嗣帶來見朕吧。”
劉辯開口說道。
“臣,遵旨。”
郭嘉一拱手,離開了勤政殿。
“看來朕也要改變一下策略了,得逼袁術主動出擊。”
“多日不曾聽那賈詡的名字了,看來這次他的計策又要落空了。”
劉辯微微一笑,心中暗想道。
次日清晨,袁嗣按照慣例,早早地洗漱換裝,等待著天子傳召。
而這一次,果然沒讓他失望。
還不到午時,張讓便率人來請。
“尊使,陛下希望即可召見,還請尊使同我走一趟。”
“有勞常侍了。”
袁嗣滿臉堆笑,開口道。
“尊使還真有手段啊,想不到能請動兵部尚書令郭嘉大人為你開口。”
張讓邊走邊說道。
“哪裡哪裡,不過與郭大人見了一次,想來是郭大人見我豫州百姓受難,心中不忍這才相助的。”
張讓聞言,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行了,既然你今日得以入宮,也不算我白拿了你的,”
“上了殿,陛下問什麼,你說什麼,切莫惹怒陛下,不然後果……”
“常侍放心,規矩我懂的。”
袁嗣聞言立刻點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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