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剛開始白洛還不清楚那維萊特打算做什麼的話,當其說出梅洛彼得堡這個地方的名字時,他就知道對方的目標在哪裡了。
梅洛彼得堡,這個地方白洛雖然一次都沒有去過,但卻也不怎麼陌生。
無論是阿蕾奇諾給他的文件,還是克洛伯給他的情報裡,都有記載這個地方。
就連之前過來給他看病,醫術十分高超的那個美露莘護士長希格雯,也是從那裡出來的。
雖然克洛伯和阿蕾奇諾給出的情報裡,對於這個地方的描述有些不太一樣,但有一點卻是相同的。
簡單來說,這個地方就是楓丹的監獄,那些被判處有罪的人,最終都會被流放到這個地方。
阿蕾奇諾還有意無意的暗示過,以白洛的性格,若是招惹了最高審判官,大概率會被丟進這個地方。
不過這個地方名義上並不隸屬於楓丹的司法體係,一直處於自治狀態。
並且也是楓丹最大的發條機關工廠。
無論是戰略意義,還是曆史,在整個楓丹都是無法被忽視的存在。
剛開始的時候,白洛注意到芙卡洛斯在配合他審判那維萊特,還以為對方是在找樂子。
但隨著審判的進行,他逐漸意識到了情況有些不對。
無論是那維萊特那忽然轉變的態度,還是芙卡洛斯驟然落下的天平,都說明了情況的古怪。
當他近距離和對方麵對麵,直視了對方那波瀾不驚的雙眸以後,他終於意識到是怎麼回事兒了。
芙卡洛斯那個家夥,就是在配合那維萊特,在跟他演戲。
哪怕這個水龍王並不知道芙卡洛斯在諭示裁定樞機裡。
要知道白洛會覺得自己穩壓這個最高審判官一頭,是因為對方被自己的指控給打了個措手不及。
按理說,對方應該是一副慌亂不已的狀態,再不濟眼神也會十分的複雜。
但剛才通過對方的雙眸,他壓根看不到任何慌亂的情緒,也沒有多餘的情感,對方的雙眸平靜的像是一汪清泉。
這說明這位最高審判官從來沒有被他牽著鼻子走過,對方也很清楚這場審判是多麼荒謬。
但他卻依舊選擇了認罪伏法,並且主動要求前往梅洛彼得堡服刑。
這說明那個地方,有讓其十分在意的東西,甚至在意到不得不順坡下驢,卸掉最高審判官的職位,以便前往梅洛彼得堡。
那麼裡麵讓他在意的東西會是什麼呢?罪犯?公爵?美露莘?
不管是什麼,經過白洛天籟之音的洗禮,此時都應該已經五體投地了才對,去不去應該也沒什麼吧?
那維萊特的這番行為,倒是讓白洛想起了一件事情。
這位水龍王剛剛昏迷的時候,芙寧娜曾經讓人去把梅洛彼得堡的希格雯護士長找過來,替其看病。
因為見識過這位護士長的醫術,所以對方來了以後,白洛也隱去身形在旁邊觀望過,以免她真的將其給救醒,實在不行他再補一顆,可不能讓這個水龍王提前醒過來。
那樣就沒意思了。
好在日落果還是更勝一籌。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當時的希格雯曾經說過這麼一句話。
【那維萊特先生的身體沒有什麼異樣,隻要及時供應營養液就好,倒是梅洛彼得堡那邊】
梅洛彼得堡那邊有什麼?是什麼事情讓那位護士長如此關心?
當初白洛還沒有將這件事情當成一回事兒,但見到了那維萊特的態度以後,他對於這個地方,也愈發的好奇了起來。
“那裡有著罪犯、混亂和無序,我隻是擔心某個人的安危罷了。”
那維萊特顯然不打算將那裡的情況告知白洛,他隨便找了個借口,想搪塞過去。
普通人聽到這種情況,大概率都會選擇退縮。
可惜白洛不是普通人。
如果那維萊特知道他的個性,絕對不會說出這些東西的,因為他們組合起來就是一個字——樂子。
“你知道嗎那維萊特,在你說出你隻是擔心某個人的安危時,你就已經瞞不住了。”
視線重新從諭示裁定樞機那邊挪了回來,白洛死死盯著他,出聲說道。
如果對方咬死沒有什麼目的,身為楓丹律法的代表人物之一,他單純就是為了維護楓丹的正義和律法,主動前去服刑的話,興許還真會乾擾一下白洛的判斷。
可當他說出自己真的有某種目的時,無疑是將自己的底細全都給抖了出來。
“楓丹需要你,白洛。”
沉默了許久以後,那維萊特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也是到了此時,他才明白為什麼身為愚人眾執行官的白洛會成為須彌的大賢者。
為什麼那位小吉祥草王會如此信任一名愚人眾。
“你這是什麼意思?”
那維萊特忽然來了這麼一句話,讓白洛有一種摸不著頭腦的感覺,什麼叫楓丹需要我?你想乾嘛?道德綁架嗎?
我可不吃這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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