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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天街行(5)(2 / 2)

也就是此時,不知何時拎著一小壇酒側身坐到遠處樓梯欄杆上的白有思忽然戲謔出言“張行張三郎,我素來敬佩你,因為你一則義氣,二則豪邁,三則文華天成……如今當著自家兄弟也不願意展示文華,兼有失了豪邁與義氣的意思,莫不是瞧不起諸位同列?”

滿堂同僚,齊齊來看,李清臣眼睛裡更是幾乎冒出火來,便是小林都知也不好開口,隻有秦寶一時緊張,準備扭捏說話。

張行如何不曉得是樓梯上那老娘皮喝多了以後小心眼上來,登時無語,卻是一麵擺手示意秦寶安心,一麵款款斟著冒著寒氣的酒水“不是看不起諸位同列,是委實讀書不在經史上,不適應規則。”

白有思當場撇嘴,李清臣幾人更是要嗬斥。

但也就是這時,張行卻話鋒一轉,端起一碗冰鎮酒水來,轉身相對眾人“這樣好了,且當我輸了,順便念一首不合規矩的長短句來,做個賠罪。”

眾人愕然,旋即醒悟,繼而興奮起來……他們跟白有思不一樣,如何會信這年輕同僚真有什麼文華,隻想看張行出醜。

也就是秦寶老實點,有些不安。

至於張行,他也是喝的微醺,本能想起那個鐵律來……正所謂,穿越了不抄詩詞,那不白穿越了嗎?

一定要抄。

當然了,這也是這個世界本身有抄詩詞的文化基礎在——之前就說了,除去經史,這個世界不缺一時之文學,大成當然是《女主酈月傳》那種小說,但文字遊戲發展是有規律的,一般是簡短民謠引出來詩歌,詩歌出來了,長短句也就有了,然後是短篇小說與戲劇,接著就是長篇小說了。

隻不過,這個世界的詩詞注定因為用典和物質基礎的截然不同,而與張行所熟知的另一個世界相互岔道。

一邊想著,張行一邊端起一碗酒來,然後一邊施展真氣降溫,一邊慢慢來喝。

他喝的速度極慢,因為他腦子有點暈,明明剛剛一瞬間腦子裡過了一首合適的詞,結果端起碗來卻又忘了,隻能這般拖時間。

至於白有思、李清臣之流,似乎是察覺到了張行的拖延,卻又出於不同心理,各自戲謔不語,安靜來等。

不過,好在張行喝下一碗後,還是想起了那首因為其中一句算是千古名句而記了個大概的詞來。

“古今北邙山下路,黃塵老儘英雄。”張行喝完一碗酒,倒扣在桌案上,張口吟誦。

這裡大多數人其實不懂行,但李清臣卻是瞬間察覺到什麼,當場冷笑“張三郎,你這平仄都不對吧?應該是今古北邙山下路。”

“好。”張行醒悟過來,隔空對著李清臣豎了大拇指。“李十二郎算是一字之師……”

說完,居然又低頭去喝第二碗酒。

李清臣冷笑不止,白有思也躺在欄杆上,仰頭抬起酒壇,酒壇中的酒則宛如活過來一般,化作絲線,不急不緩,精準倒入她喉嚨。

張行第二碗酒飲罷,倒扣酒碗,低聲重音,陰陽頓挫,重新吟過

“今古北邙山下路,黃塵老儘英雄。

人生長恨水長東。

幽懷誰共語,遠目儘歸鴻。”

那些稍微懂得,早已經怔住;不懂得,本能去看李清臣,卻發現李清臣整個坐在榻上,滿臉茫然,雙目空洞;又去看小林都知,卻見小林都知欲言又止,居然當場紅了眼圈。

回頭再去看自家巡檢,孰料白有思揚起脖子,單手高高舉起酒壇,壇中酒水如絲如線,居然片刻不停。

而此時,張行已經端起了之前準備好自罰的第三碗酒,這一次,他毫不猶豫,如潑水一般往嘴中倒下,然後隻是一抹,複又一手扣著酒碗,一手指北向上,重新吟過

“今古北邙山下路,黃塵老儘英雄。

人生長恨水長東。

幽懷誰共語,遠目儘歸鴻。

蓋世功名將何用?從前錯怨天公。

浩歌一曲酒千鐘。

男兒行處是,莫要論窮通。”

一首長短句吟罷,張行偷瞥了一眼沉默的李清臣和遮麵的小林都知,暗自鬆了一口氣,乃是知道沒抄差,便要再稍微裝一裝。

“好一個‘人生長恨水長東’!”

可也就是這個時候,忽然間,一個年輕男聲忽然響徹大堂,語氣平和,卻難掩激賞之態,聲音宏大,卻又分不清來源。“也好一個‘浩歌一曲酒千鐘’,更好一個‘男兒行處是,莫要論窮通’!”

眾人詫異尋找音源,卻根本沒有頭緒,偏偏白有思隻是在仰頭喝酒不斷。

那聲音自然繼續不停

“若論文華,‘人生長恨水長東’一句,才是文華天成,也難怪小林都知也要失態,想來稍有年長之人都有一番回味,倒是我還年輕,隻想著‘浩歌一曲’,不免落了下成!思思姐,你如何尋得這般人物?”

“司馬正,且閉上你狗嘴!”

白有思聞得此言,隻將袖子一卷,便把酒壇高高拋起,從樓上一處空隙飛過,往深處砸去,卻又偏偏沒有什麼落地破碎的喧嘩聲傳來,而有意思的是,白有思的聲音也跟對方一樣變得空靈飄忽起來。“司馬正!你當著自己伏龍衛的同列挖我的人,是覺得自己人不行嗎?這般涼薄,老娘我都為你屬下不值!”

說到最後一句,儼然暴露了某人酒品似乎不好的事實。

“擅自打擾是我不對,但請思思姐見諒,我絕沒有挖牆腳的意思,更沒有惹思思姐生氣的意思。”年輕男聲繼續對道,依舊禮貌從容。“隻是思思姐夾袋中的這位張三郎,委實讓我有些驚豔了……謝姐姐賜酒,我這就閉嘴。”

說著,聲音忽然憑空消失。

白有思冷笑一聲,隻是一抬手,便又不知從何處卷來一壇子酒,繼續放肆飲用。

倒是小林都知無奈,隻能硬著頭皮稍作解釋“是司馬二郎,司馬二郎今晚正好帶他下屬在我姐姐那裡宴飲。”

這司馬二郎似乎名聲極大,在座之人,多有沉默,剩下人如張行雖然急的如五爪撓心一般,卻也一時不好問的。

接下來,小林都知使出渾身解數,多少讓氣氛重新起來,對待張行也是明顯更多了一層待遇,但張行始終記著此事。

而終於,隨著三輪酒令結束,舞樂上來,眾人東倒西歪,張行終於得空,立即起身端著酒去問了一下李清臣,這司馬正到底是什麼人?

“司馬二郎?”

李清臣醉醺醺聞得此言,連連搖頭。“你不如喚他司馬無敵,或者司馬二龍來的合適……”

“上來。”

張行剛要再問,耳畔忽然傳來一個熟悉聲音,立即醒悟,朝李清臣點點頭,便端著酒離開了歌舞場,往樓梯上行去。

“你想知道司馬正底細?”

屈腿坐在欄杆上的白有思麵色微紅,腳下的酒壇子已經翻了三個,但出乎意料,醉意卻比之前小很多,而她手指上自己滲出液體的濃烈酒精味則很清楚的揭示了一切。

人家修行高,想喝多少喝多少,一旦不適,隨時隨地把酒精給‘倒’出來。

“是。”張行隻是一瞥,便靠在對麵欄杆上認真來問。“李清臣那小子說他是司馬無敵或者司馬二龍……敢問巡檢,這有什麼說法?”

“沒什麼說法,就事論事罷了。”白有思隔著幾堵牆瞥了一眼身後,不顧那人還能聽到,堂而皇之告知。“這廝是東都三十歲以下的第一高手,也是大約這天底下三十歲以下的第一高手……可不是司馬無敵嗎?至於司馬二龍,乃是說,按照民間證位成龍的說法,這廝還小的時候大家就都覺得,眼看著天下漸漸安泰,如果真要是有一個人能當著所有人麵越過大宗師的桎梏,違背常理,證位成龍,那便一定是此人了。”

張行沉默了一下,認真再問“敢問巡檢,連你也不是他對手嗎?”

滿身酒氣的白有思一聲不吭,隻是冷冷盯住自己這個下屬。

張行會意,點點頭,再來問“敢問巡檢,這位司馬二龍,今年多大?”

他沒有問司馬正的出身,因為沒必要問,因為被先帝爺篡位的皇帝就姓司馬,而司馬氏祖上也正是當日八柱國之首的那位,起兵時身側姓司馬的遠支近族足足有一打。

換言之,不曉得是不是前朝皇族,但無論如何都是八柱國體係裡的核心一員。

“比我小一歲半,跟你差不多大。”白有思思索片刻,給出了一個很驚悚的答案。

張行沉默了下來。

“現在輪到我來問了,文華天成的張三郎……”白有思忽然抬手指向了對方。

“哎。”張行端著酒杯認真回複,麵無多餘表情。“巡檢有話直說。”

“你真氣怎麼回事?”白有思用手指戳了戳對方的酒杯,滿臉的不理解。“你知道你從溫柔坊門口冰鎮酸梅茶開始,到眼下,一共冰鎮多少酒水茶飲嗎?你為什麼沒累到站不起來?你才通了五條正脈……”

張行微微一愣,旋即微笑以對“正如文華天成,可能是我這方麵也天賦異稟……當然,比不過巡檢和那位司馬二龍。”

白有思笑了笑,忽然斂容“問你個正事,你知道胡彥胡大哥為什麼沒來嗎?”

“巡檢不問我沒多想,問了反而大約有了個猜想。”張行即刻回複。“但不知道對不對……是因為李樞的事情嗎?”

剛剛還在豪邁飲酒,現在臉上還依舊發紅的白有思點了點頭,然後在欄杆上坐直了身子,給張行碗中倒了一碗酒,這才低聲誠懇來言“張行,偷偷的教教我,該怎麼做?”

s繼續祝大家聖誕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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