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不說這些了……既然來了,我又缺人手,幫我個忙。”曹中丞繼續吩咐。“我說,你寫,然後替我掛到前麵牆上的繩鉤上去。”
胡彥自然俯首稱是。
“淮陽太守趙佗、梁郡太守曹汪、趙郡馮無佚、武陽郡元寶存、雕陰郡陳淩、巴西郡趙儼、樂浪公高……”曹林脫口而言,一口氣說了十幾個名字。
胡彥也將十幾個名字和地方州郡寫好,然後按照要求並排掛到了塔頂一層的牆上的繩鉤下,他曉得,這些人大概都是朝廷官員出身,然後易幟或者沒易幟,獨立或者半獨立的單個州郡勢力。
“代郡二高,淮陽莽金剛,恒山王臣廓,內侍軍王焯,弋陽朱紂……”
這些都是造反的義軍,占地普遍性少於或至少一郡規模,也居然有十幾個。都
“武安郡李定、金城郡薛挺。”曹林繼續言道。“把這兩個名字並排掛上,然後扯下繩子,拉高位置,要比其餘十幾家都高半截。”
胡彥一邊去做,一邊恍然。
這兩個名字他都聽過的,前者是武安太守,卻自行兼並了襄國郡,另一個是金城護巫族校尉,本有三千精銳,卻兼並了金城周邊兩三郡。
共同之處在於,他們都沒有直接宣布謀反,卻都展示了充足的軍事素養,而且身側都有真正的大勢力,讓人摸不清他們的真正立場。
李定身側是黜龍幫跟英國公,而薛挺則背靠河西李洪。
“這兩個人不是久居人下之輩,都年輕,都知兵,都是主動對外擴張兼並且迅速成功的人。”曹林主動開口解釋。“不像其他十幾個地方官,反了也好,沒反也罷,隻是守住地盤,根本沒有擴張的意思。”
胡彥連忙點頭,深以為然。都
“可以把之前那十幾個人的紙條撕掉了。”就在這時,坐在那裡以手支額的曹中丞忽然又下達了一個奇怪的命令。“隻留下莽金剛。”
胡彥雖然不解,卻不敢怠慢,立即依言而行,很快,牆上繩鉤上就隻剩下李定、薛挺和低了半個身位的莽金剛。…“登州白有思,淮西杜破陣,淮南王代積,徐州司馬正,河間薛常雄、濟陰李樞、濟北魏玄定、義陽周效尚、聽濤城陸夫人,晉北破浪刀,荊襄白橫元……”曹林繼續言道。“將這些名字與李定、薛挺並排掛在一起……莽金剛去了吧。”
而胡彥也將這些名字寫了上去,然後掛成一排,並撕掉莽金剛的名字。
很顯然,這些全都是實際控製了一個富庶區域,地盤不大也不小的,更高一層的人物。
“司馬正、王代積、薛常雄沒有反,直接撕掉。”
“陸夫人太遠,白有思……也有些遠,也撕掉。”都
胡彥心情複雜的去掉了後麵那個名字。
“李洪、白橫秋、李澄、張行、蕭輝。”曹林又說出了一串名字。“李洪、李澄、李定掛在一起;張行、李樞、魏玄定、杜破陣掛在一起;蕭輝、周效尚掛在一起;白橫秋、白橫元、破浪刀放在一起。”
胡彥匆匆撕扯、書寫、粘貼、懸掛不停。
“段威、骨儀、錢士英、白橫津、牛宏、蘇巍、張世本……再加個張世昭,這老小子不會輕易死的。”
這是東都八貴其餘七位與張世昭。
“去掉骨儀、蘇巍、牛宏,白橫津放在白橫秋那裡,段威也是如此。”
這說明曹中丞認為段尚書也是英國公的人。都
“當廬主人、劉文周、牛督公、來戰兒、吐萬長論、魚皆羅、薛常雄、雄伯南、操師禦……”
這些都是周邊和最近冒頭的宗師。
“衝和道士、南坡夫子、東夷大都督、南嶺聖母、黑水大司命、千金柱……英國公。”
這些都是大宗師!卻隻是說了其中一部分,而且莫名多了已經寫了名字的英國公。
“劉文周放到南坡夫子那裡,操師禦放到千金柱之後,其餘提到宗師,全部刪除……張世本、張世昭,放到南坡夫子之後,蕭輝、周效尚放到千金柱後麵。”
忙到這裡,胡彥已經滿頭大汗。
而曹林終於站起身來,走到胡彥身側,認真打量最後僅剩的這些紙條。都
很快,他便重新開口“禁軍,蕩魔七衛,東夷水師這三個紙條也寫上……禁軍掛在司馬化達之後,蕩魔七衛掛在黑水大司命之後,東夷水師放在東夷大都督之側。”
胡彥立即補上。
“將赤帝娘娘寫在千金柱旁,將青帝爺寫在東夷大都督旁,將黑帝爺分彆寫在張行與黑水大司命身側,將白帝爺寫在英國公之側。”曹林言語冰冷。“將三輝寫在衝和道士一側。”
胡彥幾乎一個趔趄。
辛苦補充完畢以後,曹林繼續端詳,然後忽然上前,將最薄弱的李洪、李定、李澄那一撮紙條撕下,扔到了地上,然後是司馬化達,接著是東夷大都督與南嶺聖母老夫人,外加黑水大司命……一起落地的,還有禁軍、蕩魔衛、東夷水師之類的共鉤紙條。
又過了一會,衝和道長的名字也被扯下,這個名字太單薄了。
就這樣,接二連三,很快,曹中丞身前,就隻剩下四大撮紙條名單了,分彆是英國公、張行、千金柱、南坡夫子……猶豫了片刻,曹林忽然將南坡夫子那一堆紙條與英國公那一堆紙條的繩鉤給鉤在了一起,這樣就隻剩下三摞紙條了。都
胡彥目瞪口呆。
接著,曹林思索許久,乃是一邊將張行那裡的一堆紙條給一張張取下扔掉,一邊稍作感慨“張三郎萬般都好,卻沒有一個大宗師為他搏命,而且他的什麼黜龍幫太雜了,憑什麼能讓這些人彙集在一起聽他的話?”
胡彥沒有吭聲,隻是注意到,前麵的繩鉤上,隻剩兩堆紙條了。
一個是真火教前教主,普遍性認為千金柱成塔的老教主;另一個,正是莫名與南坡老夫子勾搭在一起的英國公白橫秋。
這個時候,曹林轉向了胡彥,就在雨水中向這個老下屬透露了自己的本意“如果大魏真要傾頹,我斷不許自己隻無能為力來做觀看,所幸還有一身修為稍可行動,那就按照這個順序,拚了命的捆縛著其中要害之人做依次處置。”
說著,曹中丞撕掉了寫著千金柱那一大摞紙條,一時間隻剩下英國公白橫秋的紙條尚在塔內迎風飄揚。
雨水不斷,胡彥隻覺得汗流浹背。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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