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兒晚上跟我喝了點兒酒,哭的嗷嗷的,話都說不好了。
那家夥,你彆看他人前人五人六的,心細的跟個女人一樣。
他說他不想辭,這特麼不是廢話麼?乾了半輩子了,誰舍得?
我跟他說,讓他去找個保安的活兒,最起碼也是穿製服的是不是?”
張正笑著說道。
但是他笑著笑著,眼淚就流了下來。
他使勁兒擦了一把眼睛,繼續笑著說道:“你說說咱們,是不是都是賤骨頭?
上班的時候,天天抱怨著,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乾的比牛多。
都說什麼,下輩子就算是去要飯,都不乾這行了。
然後呢,真不讓你乾了,你還舍不得,抓心撓肺的。”
楚南忍不住笑了。
“誰說不是呢,張隊,你跟蕭局認識多久了?”
“多久了?”張正皺起眉頭,“我還真沒算過。
我是11年來的刑警隊,剛進來,就是老蕭帶的我。
掐頭去尾八年了,好家夥,時間過得也太快了。”
“八年?你三十二了?”楚南一臉驚訝的問道。
“是不是看不出來?很多人都說,我看著顯年輕。”張正一臉得意的說道。
楚南搖搖頭,很認真的說道:“沒有,我還以為你四十呢。”
張正楞楞的看了楚南一眼,下意識的摸了摸臉。
“真的假的?我這麼顯老麼?我沒看出來啊。”
“鏡子裡頭顯年輕。”
“滾蛋!你個小王八羔子,欠收拾了你是!”張正一腳把楚南踹到地上。
第二天一大早,紅橋鎮大集。
看著人來人往,熱熱鬨鬨的集市,楚南有些興奮的搓了搓手。
“一直聽說紅橋鎮大集特彆熱鬨,今兒算是見識到了。
你們不知道吧?紅橋鎮有一大部分人,是幾百年前從湘南那邊逃難過來的,所以現在還保留著湘南的生活習慣。
湘南那邊喜歡喝早酒,這邊的人也喜歡。
特彆是上了年紀的,每天早上不喝個幾兩白酒,一天都沒精神。
看到那些攤位了沒?那都是喝早酒的人。
那個攤位看著不錯,炒菜的,走,咱們也去湊湊熱鬨。”楚南邊說邊走。
孫靜雅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楚組,咱們不是已經吃過早飯了嗎?
咱們來這兒,不是去辦南王村的案子的嗎?”
楚南笑著說道:“孫姐,辦案子它得講究策略的。
南王村那邊咱們,張隊他們已經嘗試過很多次了,根本就找不到突破口。
所以,咱們就得換個思路,看看能不能從周圍找到線索。
大集,就是一個鄉鎮的情報交流中心。
家長裡短雞毛蒜皮的事兒,都是在這兒傳播出去的。
殺人這種事情,在農村那就是大過天的新聞,估計現在整個紅橋鎮沒人不知道。”
孫靜雅有些吃驚的看著楚南。
這是怎麼想的?
“叔,四碗羊肉湯,大碗的。
切五十塊錢的豬頭肉,五十塊錢的熟牛肉,再給炒一個肥腸,一個豆腐皮。”楚南熟練的說道。
“好嘞,你們坐。”老板一臉興奮的招呼著。
能不高興麼。
鄉裡的老人雖然愛喝一口,但是他們省錢省慣了。
來到這兒,頂多也就一碗羊肉湯,或者是整十塊二十塊的豬頭肉。
酒都是自己帶的。
楚南他點的這些菜,那可是相當於他小半天的營業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