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應該跟自己一樣兩眼一抹黑。
楚南徑直來到馮西範麵前,開口問道:“大哥,您節哀。”
馮西範雙眼無神的看了楚南一眼,忍不住痛哭起來。
等到他哭的差不多了,楚南才繼續問道:“大哥,您來乾活兒,為什麼要把孩子帶著?孩子媽媽呢?”
“嗚嗚嗚,我老婆在服裝廠上班,服裝廠到處都是機子,很危險。
以前都是我老婆帶著,但是前些天,廠子老板說怕出事兒,不讓我老婆帶孩子去廠子了。
我想著我們這兒施工不是太忙,邊兒上也沒啥車,我兒子又聽話,我就把他帶上。
沒想到,沒想到咋就出了這事兒!”馮西範痛哭著說道。
一旁的一個工人開口說道:“警察同誌,寶寶那孩子特彆聽話,每次咱們乾活兒,他就一個人待在這兒玩兒,一玩兒就是幾個小時。
你說說這個事情,誰咋這麼狠心,對一個孩子動手呢?”
“師傅,你跟大哥一塊兒乾活兒的?”楚南抬頭問了一句。
那個工人點點頭,“是啊,我跟老馮是老兄弟了,一塊兒乾工地七八年了。
馮寶出生的時候,我還去吃了滿月酒呢!
馮寶這孩子命苦啊,這麼小的年紀腦子裡就長了瘤子,隔三差五的就得去醫院打針。
哎,我看著都心疼!老馮他也實在是沒辦法,馮寶看病,一年就得十幾萬!
他們兩口子必須得上班掙錢,要不然就沒錢看病。
所以啊,老馮帶著馮寶來工地,我們沒事兒的時候也幫著照看一下。
八九點的時候,老於去買煙,還給馮寶帶了一瓶酸奶呢,老於還說馮寶懂事兒,說什麼都不要。
九點多的時候,我去上廁所,跑來看了一眼。
我還以為馮寶睡著了,我想著把他抱到宿舍去睡會兒,誰知道過來看了一眼,把我魂兒都嚇沒了。”
“你是第一個發現馮寶出事兒的?”楚南有些吃驚的盯著那個工人。
那工人點點頭,“應該是吧,老於買煙回來,我就去上廁所,中間也就十來分鐘。”
“那您當時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比如說有沒有陌生人,路上有沒有什麼車輛?”
“沒有。”工人很肯定的說道。
“您怎麼能確定沒有?”
“警察同誌,您這話說的,我們這兒是啥地方,除了那些走錯路的,那些飆車的小年輕,還有那些偷東西的,誰沒事兒往這兒跑。
一天都見不到幾個人,平常看到路上來了個人,來了個車,我們還會特意看上兩眼。”
“師傅,咱們工地失竊過?”
“嗬嗬,這不是正常現象麼,哪個工地沒丟過東西?
工地上值錢玩意兒多,什麼鋼筋水泥管材,什麼電線推車瓷磚,隨便整一點兒,那都幾萬塊錢呢。
所以啊,每個工地都不知道有多少賊惦記著呢。
咱們工地上個月不也丟了東西麼,三十多根槽鋼,一根五六百斤。
好家夥,七八噸的東西,一夜就沒了。”
工人的這句話引起了楚南的注意。
你說有沒有可能是馮寶在玩兒的時候,看到了什麼不該看到的?比如盜竊?
雖然這個可能性不大,但是你不能排除是不是?
特彆行動組會議室。
顯示屏上不停的轉換著馮寶死亡現場的照片。
不少人都每天眉頭著,大口大口的抽著煙。
張正把手上的煙頭放到煙灰缸掐滅,伸手使勁兒扇了扇麵前的二手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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