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這件事最重要的就是【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否則,使團裡一旦有人知道了你給對方國王送禮,傳回皇帝的耳朵裡,皇帝有極大可能認為你身為天使做出這等事有辱國格,會怎麼處理你就不好說了。”
“如果你能做到保密,那然後念完了招數,趁國王的好感度還沒掉光,接著送禮!”
“正所謂拿人手短,你就告訴他,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等回了大明接著逢年過節給送禮,國王也不好意思為難你,肯定就放你回來了。”
“明白?”
李景隆點了點頭,這倒是個好辦法。
換了彆人可能也不是想不到,而是李景隆以國公之尊驕橫跋扈慣了,從來都是彆人給他送禮他還禮,幾乎沒有他給彆人主動送禮而且是連續送大禮的。
更彆提,從前在他眼裡壓根就不值一提的蠻夷小國的酋長了。
好在,李景隆是個極為務實的人,隻要能保住命,錢他是舍得花的,臉皮也是不在乎的。李景隆當即下定決心,讓管家阿福從曹國公府的倉庫裡,多找點好東西帶上船,送給日本的幕府將軍足利義持。
得了薑星火的指點,李景隆的心裡踏實了不少,又喝了幾杯酒,方才醉醺醺地睡了過去。
雖然,薑星火也隻是隨口指點了幾句保命,壓根就沒指望他真的能圓滿完成使命,然後回歸大明。
而李景隆,很快就要在文武官員們送葬一般的送行中,踏上前往日本的水師艦船了。
訓斥幕府將軍並順利歸來的任務,並沒有人看好李景隆。
大海一望無際,天空蔚藍如洗,遠處幾朵白雲漂浮其上,給人帶來一種寧靜祥和之感,偶爾有飛鳥掠過,更顯得美麗。
“嘔!”
李景隆扒著船欄杆狂吐不止,他臉色蒼白如紙,嘴唇發紫,眼睛裡布滿血絲,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似的。
李景隆從未想過,自己竟然會暈船。
他在秦淮河上,可是從來都不暈船的。
“國公爺怎麼樣了?”
旁邊,一名留著兩撇小胡子,長相有些賊眉鼠眼的矮個男子走了過來,正是曹國公府的管家曹阿福。
雖然跟魏武帝曹阿瞞隻有一字之差,但兩人的性情卻委實是天差地彆。
這位管家從小就是陪著李景隆熬鷹鬥狗、流連青樓的狗腿子,正經本事沒有,下九流的門道鑽研的門清。
“沒事、沒事,本國公有化肥仙人保佑,暈船什麼的,都是小嘔!”
李景隆強忍住惡心說完這句話後,又趴在船欄杆上猛烈咳嗽起來,仿佛要將五臟六腑都嘔出來似的。
他現在隻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身體軟綿綿的提不起半點力氣。而且,隨著時間流逝,他的視線也變得越來越模糊起來,連同身體也跟著搖晃不已,好似站立都有些困難。
“你們先把國公爺扶回房休息吧,彆讓他吹風受涼了。”男子揮揮手,對那身邊曹國公府的精悍護衛吩咐道。
這些侍衛,都是從第一代曹國公開始就培養的家生子,靖難的時候保護著李景隆從千軍萬馬中數次反向進攻,乃是李景隆親赴日本的最大人身安全保障。
很快,李景隆就被送到了船艙中。
“我們現在距離日本還有多遠?”李景隆用熱毛巾擦了擦臉,強忍住胃部傳來的陣陣絞痛,詢問道。
“回稟國公,還有半天就要到平戶港後世長崎港)了。”曹阿福說道。
“嗯!好吧!”
聽完後,李景隆微微點了點頭,聽到平戶港,他就清楚目的地確實不遠了。
“薑郎為什麼說平戶港有可能會成為世界上最熱的地方?”
李景隆躺在顛簸的床上微微皺眉,費解,實在是太令人費解了。
按照他所了解的情報,平戶港附近並沒有什麼大的火山啊。
不過想不通,李景隆索性也就不想了,他趁著自己還有那麼一絲清醒,關心起了涉及到他身家性命的重要事情。
“給日本征夷大將軍帶的禮物,都沒問題吧?”李景隆開口問道。
曹國公府的管家曹阿福從袖中掏出了厚厚的一遝禮單,一邊遞給李景隆,一邊說道。
“國公爺,禮單都在這呢,您過目。”
李景隆煩躁的擺了擺手,說道:“現在正惡心呢,不看了,沒什麼好看的,你安排好就行。”
“好嘞。”
李景隆不放心,又囑咐了一句道:“記住我之前告訴你的話,我給日本征夷大將軍送禮這件事,【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否則很有可能會給我們曹國公府帶來滅頂之災,知道嗎?”
“國公爺,小的明白!”
曹阿福的老鼠眼滴溜溜地一轉,又將那一遝禮單收回了袖子裡。
“那國公爺,使團裡塞進來的那些來路不明的諜子?”
是個人都能看出來,有些使團裡的人員,根本就不像是正經的文書或者護衛,反而一個個都特意選的身材矮小不說,打扮也是五花八門,三教九流都有,其中還有操著朝鮮話的。
李景隆有氣無力地說道:“你彆管,不管咱們的事.他們有自己的任務,就是披個使團的皮。”
曹阿福點了點頭,看自家主人昏睡了過去,便悄無聲息地腳下抹油,後退離開了艙室。
日本的海岸線,不多時便已遙遙在望了。
吸取經驗教訓,這次寫一段反套路支線劇情,不會冗長,保證敘事順暢的同時兼具趣味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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