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馮雪談起怪談，老李的聲音變得有點滄桑——
“不管是異聞還是流言，歸根結底還是無，隻要經過一段時間，他們所製造的影響就會逐漸消弭，而怪談卻不同，它已經是一種文化符號,如果你能將自己的存在嵌入一個地區乃至一個國家的文化中，成為一種在一定範圍內人儘皆知，並且不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褪色的常識，那麼你就是怪談了，到那個時候，你的標簽會進一步融合，升華成更具力量的形態,被稱為‘怪談詞條’,當然這個我也隻是聽說,具體是什麼樣我也不知道。”
“嗯，就像是廁所裡的花子那種？”馮雪聽老李那略有點欲蓋彌彰的說法，不由得想起了東國近乎家喻戶曉的國民級怪談。
“沒錯，還有什麼學校七不可思議、追殺盜墓者的木乃伊、紫色追車老太婆之類，總之就是達到當有人問起‘xx是什麼’的時候，會有人說‘你怎麼連這個都不知道’的程度，就算是怪談了。”
“然而我並沒聽說過紫色追車老太婆。”馮雪心裡暗暗嘀咕，心說可能是這個世界獨有的怪談，又或者是老李家鄉那邊的怪談。
不過他並沒有在這種事情上過多的在意，而是暗暗思索起來。
以自己的情況，有傑斯頓和陳夕瑤兩個錨點，流言肯定是沒跑了，異聞的話，自己可能還差點勁，如果時間再充裕一些，沒有那些釣魚執法的家夥的話，靠著救護車惡魔的傳說，他說不定就能達到異聞的標準了。
至於怪談……
僅僅是聽起來,就需要花費不少時間的樣子，不過如果炎國那邊能推廣金鐘罩的話，自己也許會變成類似於“武道祖師”、“傳道者”之類的傳說，嵌入“炎國人都會武術”這個怪談裡。
“陳夕瑤啊，你可得給點力啊！我能不能成怪談就靠你了！千萬彆把金鐘罩給扣下了啊！不，我是不是應該擔心哥倫比亞的快遞不靠譜啊？我記得穿越前郵口罩都被人偷了……”
馮雪這邊忽然開始患得患失，老李那邊卻是沒想太多，或者說想了卻沒有表現出來，隻是繼續道：
“其實要說成為怪談，還是東國最合適，那裡是怪談的樂園，居民區就是靠著一扇通往東國的門起家的，比起彆的國家，那邊很容易就能變成怪談。”
“怪談的龍興之地是吧？”馮雪咧了咧嘴，將東國這個有著“怪談文化”的國度記在心裡，同時問出了一個他一直都很想知道的問題：
“你說異聞和流言本質上都隻是無對於接近怪談的境界做出的劃分，那怪談這個境界是怎麼來的？或者說,變成怪談之後,會有什麼特彆的改變嗎？”
“這個我還真知道一點。”老李的聲音帶上了點自豪：
“如果你成了怪談,就會形成一種特殊的規則，隻要滿足了規則，就能夠不靠門前往現實，我有一個朋友，他機緣巧合之下，凝聚了一個叫【嘎子偷狗】的怪談詞條，隻要滿足有人在看電視，並且電視裡出現的角色裡存在名字叫‘嘎子’、外號叫‘嘎子’或者飾演對象叫‘嘎子’的人，而這家人又有養狗，他就能出現在對方家裡，把狗偷走……”
“……”馮雪咧咧嘴，本想說現在現實世界的時間線應該還沒這梗來著，不過考慮到這個世界的梗可能和他的世界隻是名字類似，內容不見得一樣，於是隻能換了個吐槽角度道：
“你說的這個朋友是不是你自己？”
“咳咳咳……”老李忽然咳嗽起來，不過還是強撐著沒有正麵回答，隻是轉移話題道：
“總之，怪談這東西也不見得牢靠，有些異聞能短時間內成為怪談，但是隻要熱度過去，還是有可能被遺忘，就拿那個嘎子偷狗來說，隨著叫嘎子的人出現在電視裡的頻率降低，滿足他出現規則的機會也會減少。”
“所以這個偷狗的果然是你吧？”馮雪嘴角微微上揚，對於老李能知道這麼多事情，也多少有些理解了。
之前就覺得【街溜子】這個標簽不像是無限城會發放的，現在看來，說不定就是他當怪談的那幾年，賣狗賺的呢？
搖搖頭不再去想這個無厘頭的怪談，卻又難以避免的想到了梗與怪談的關係，以現實世界那邊的時間線來說，很多知名梗都還沒有出現，這樣一來，他是不是可以通過造梗，快速成為怪談？
雖然這樣的怪談實力可能會比真正的怪談差，而且力量也不穩定，但先成為怪談，有了能隨意前往現實的能力，之後再去想怎麼固化更持久、更堅韌的傳說。
不過……
“一個無可以擁有複數【怪談詞條】嗎？”
是的，這就是最核心的問題了，如果不行，那麼這個計劃就隻是在作死而已。
老李聽到馮雪的問題，倒是沒什麼意外，反而發出了有些難以抑製的急促呼吸，不過對方很快就調整好了情緒，仍舊用那種玩世不恭的語氣道：
“這個肯定是沒問題的，同時扮演廁所的花子和裂口女的怪談也不是沒有，不過你要注意一點，那就是在沒有足夠的力量前，不要去碰那些存在已久的怪談。”
“什麼意思？”馮雪對於老李的說法不是很能理解，老李卻是立刻解釋道：81.??
“因為有些怪談存在時間很久，所以隻要模仿對方，就能很快成為怪談，比如你如果是個女的，自己把嘴巴剪開，每天半夜帶個口罩上街，見到人就問‘我美嗎’，要不了多久你就能拿個裂口女的【怪談詞條】，但這種做法本身是有很大隱患的。”
說到這裡，老李還故意停頓了一下，隻是見馮雪沒有追問，反而有點擔心的開口告誡道：
“彆小看這種隱患，因為理論上來說，每個知名怪談都是有一個始祖怪談的‘位置’存在的，哪怕當時並沒有誕生天生怪談也是一樣，扮演知名怪談的人，都是在分流這個怪談的【識】，隨著這個怪談被填充，始祖怪談的位置也會活化，到時候要麼就是始祖怪談複蘇，殺掉所有分潤他【識】的扮演者，成為唯一怪談，要麼就是扮演者之間互相廝殺，爭取唯一怪談的座位，比如東國那邊，每隔一段時間都有許多廁所花子互相廝殺，爭奪唯一花子的寶座，然後沒幾年就又會跳出一群新的廁所花子……”
“不是，你這劇情怎麼讓我想起個本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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