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交易後的馮雪回到彆墅，將從老李那裡交易來的手提箱放在了桌上。
隨著箱子打開，一排排一厘米見方的奇特晶體就這麼出現在了馮雪的眼中。
伸手從箱子中取出一粒，馮雪微微克製著想要將其直接吸收的欲望，靜靜地觀察著這看起來像是水晶骰子一般的小東西。
“明明隻有一塔，給人的食欲卻遠超於那些磚頭，不愧‘純粹’之名啊。”
馮雪把玩著這顆小骰子，實際上，那水晶般的外殼不過是用於隔絕外部汙染的保護性封裝，按照老李的說法，隻要不破壞這層外殼，哪怕拿到現實世界裡，也能夠保證三年時間不會發生變質。
拿出解體聖母，小心地在那晶瑩剔透的外殼上打了個小洞，馮雪精神集中，立刻將那一絲【識】吸入了體內，但還不等他思考如何將自己的“精神烙印”打在【識】上，體內那三團燃燒著的火焰便肉眼可見的膨脹起來。
在三團火焰的炙烤下，那一縷純粹的【識】很快就染上了怪談詞條的氣息，不再純粹，而是和其他構成馮雪身體的【識】一般駁雜。
“這就是老李說的內染法的困難之處？”馮雪皺起眉頭，想到老李將這一箱子【識】交給他時說過的話——
將自己的印記打在【識】上的方法每個人都有所不同，但歸根結底，不外乎內染、外染兩個途徑。
內染就是先把【識】吸入體內，然後再慢慢打入烙印，而外染則是在體外完成烙印注入，然後再吸入體內。
而不論哪種，都有一個不得不考慮的問題，那就是汙染。
純粹的【識】理論上是“不可能”存在的，因為【識】本身就是一種包含著傾向性的認知，不過從“燃火法”的過程來看，隻要不斷的壓縮、提純，還是能夠製取出來的。
這就好像自然界不存在的單質可以通過特殊環境工業製取一樣。
但相應的，這樣製取的單質也存在一個特點，那就是脫離特殊環境後，就會快速發生反應，成為化合物。
純粹的【識】也是一樣，一旦脫離了這層保護殼，就難以避免的與外界的【識】發生交互，無論是怪談體內的【識】，還是外界遊離的【識】，都會讓它沾染雜質，變得不再純粹。
“如果不破壞外殼呢？”馮雪承認這個想法有些天真，但考慮到之前看到的那數千怪談的體量，又覺得這也許可行。
拿起一顆新的骰子，沒有破壞外殼，而是試著用自己的意識去滲透。
那看似纖薄如紙的外殼在麵對意識的突破時，卻猶如銅牆鐵壁一般，不過銅牆鐵壁，亦有縫隙，隨著馮雪一點一點的提升意識的出力，終於有那麼一星半點突破了壁障。
“成功了，但這個效率……”馮雪感受著自己探入晶體內的意識，不由得微微皺眉，他的意識大部分都花在了擠開晶體上，滲入內部的意識甚至不足總輸出的千分之一。
這樣的效率，想要將這一塔【識】徹底打上印記……
就在馮雪思考的瞬間，原本好不容易擠開的通道驟然封閉，僅僅隻是一瞬間的走神，意識絲線就被直接截斷，這讓馮雪越發的撓頭。
“不止效率很低，而且還必須保持足夠的集中力，雖然不是難到令人絕望，但這種水磨工夫對耐心的需求可是相當恐怖啊。”
馮雪眯起眼睛，重新透出意識，有了上一次的經驗，他很快重新建立了通道，但看著那猶如蝸牛一般緩慢的速度，他不由得加大了輸出力道，但隨著更多意識的衝刷，一絲微不可查，在馮雪耳中卻顯得無比清晰的脆響忽然自晶體表麵蔓延開來。
哢嚓！
包裹著【識】的封裝體毫無補救餘地的碎裂開來，剛剛染上一點自己顏色的【識】瞬間被環境所汙染。
“這還真是……”馮雪沒有再去碰剩下的那些晶體，因為他已經切實的意識到，這個引燃自我的過程究竟需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