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甲的原話是:“我願以自己為餌,助知府大人拿下王縣令!事成,願和胡老板合作一個價值十萬兩的生意為謝!”
這看似隻是一句話,實際上確實說了兩件事。
第一,他願意以自己為餌,幫助知府大人扳倒王仙嶺。這裡麵也有問題,首先不說趙小甲有沒有把握幫知府大人扳倒王仙嶺,胡老板就想知道,趙小甲是怎麼看出知府大人和王仙嶺不是一個陣營的?
第二,價值十萬兩的生意,到底是個什麼生意,自己應不應該信他?難道他手上還有一個豆腐秘方還要賺錢的生意?
胡老板食指一直在茶幾上一定的敲打,整個屋子,也隻有胡老板手指敲擊桌麵的聲音。
此刻黑娃的心也提到嗓子眼兒了,就怕胡老板突然拒絕,因為趙小甲說,自己能不能出去,就看胡老板答不答應了。
沉思良久,胡老板突然站起來,他也決定賭一把,賭贏了自己一箭雙雕,不僅在知府大人麵前露了一次大臉,也獲得了一份價值十萬兩的生意,胡老板料定趙小甲也不敢欺騙自己。
“你先回去吧,趙小甲的忙我幫了,應該過不了幾天就會有結果!”
見胡老板答應幫忙,黑娃差點喜極而泣,跪下“哐哐哐”磕了三個響頭,才起身離開。
趙小甲被衙門帶走了,黑娃覺得自己沒用,救不了趙小甲,現在胡老板答應幫忙,黑娃能做的,也隻能是代替黑娃表達一下感謝了。
就憑借黑娃剛剛磕的三個頭,胡老板對於趙小甲又高看了幾分,為什麼他身邊的人,都對他這麼死心塌地。胡老板手下也有不少人,這些年自己也悟出一個道理,得到一個人不難,但要得到一個人的真心卻很難很難。
一個十五六歲的年輕人,一個多月前還是個病秧子,躺在床上快死了,老爹死了昏睡了三天以後突然之間醒來。不僅隻用了三天就還上了二兩銀子,而且還一步一步,把一個大地主周家坑到了差點破產的地步,如果他不是靈魂轉世,那麼他也太妖孽了!
“但願我的判斷沒有錯!”胡老板自言自語了一句後,走到書桌前,提筆寫了一封信,做好加密措施以後,叫進來一個小二,道:“你立馬親自跑一趟,務必儘快把這封信親自交到知府大人手中!”
胡老板不僅是福記酒樓背後的老板,同時也是知府大人的耳目,王仙嶺有什麼動作,幾乎都在胡老板的掌控之中。雖然手上也有不少王仙嶺的把柄,但那些,都不足以扳倒王仙嶺。
這次不一樣,因為當事人是周有財,周有財是誰,那是王仙嶺的嶽父,而且涉及的金額巨大,最重要的,是胡老板相信趙小甲,總覺得他不是無的放矢,應該是有把握的。
把信送出去後,胡老板走到窗前,逗著自己的寵物鳥,就像今天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
……
“賢婿,要我說,你在牢裡,直接給他上刑,逼他認罪得了,反正這樣的事兒你又不是沒乾過?”
退堂過後,周有財跟著王仙嶺,來到後衙,一直跟在王仙嶺身後亂轉。
王仙嶺冷眼看了周有財一眼,道:“上刑?你讓我怎麼上刑?在大堂上你跪了人家都沒跪,還不是因為人家是讀書人!讀書人就算犯事兒了,在沒有定罪之前,都是不能上刑的!我這個渾河縣縣令也不是那麼好做的,有好多人都在我呢,稍微不注意,就會被人抓到把柄,摘了我這烏紗帽,要是我被擼了,你以為你跑得掉嗎?”
王仙嶺很生氣,自己身邊都是些什麼人啊,一個個的不省心,還都出些餿主意。
“我也隻是這麼說說而已嘛!”周有財也知道,周家現在就是靠在王仙嶺這棵大樹下在乘涼,他也知道自己的大樹倒了,自己也會被砸死,道:“那你說咱們下一步該怎麼辦?”
王仙嶺想了一下,道:“他這個讀書人的身份很礙事兒,要是他不是讀書人了呢?”
趙小甲讀書人的身份登記在縣衙,給他拿掉這個身份,隻不過是王仙嶺一句話的事兒而已。
一旦趙小甲是個平民百姓,那怎麼屈打,還怕他不招嗎?
周有財立馬也明白了王仙嶺的意思,陰險一笑道:“還是賢婿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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