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川!”餘嬌帶著惱意,胸口微微起伏。
多年來的愧意一直折磨著她,麵對師哥,她總是不自覺的心軟,不想去傷害他,可她此刻終究還是沒能忍住。
程英用舌尖抵了抵酸麻的左腮,並未著惱,反而低低笑了起來。
“這樣的你才更鮮活。”他向後撤了撤身子,拉開了與餘嬌的距離,“我認識的餘嬌從來都不是一個沒有脾氣的泥人,嬌嬌,在我麵前你可以做回你自己。”
餘嬌手指微微蜷縮,不知該如何接程英的話,索性便不作聲。
程英仰頭露出修長的脖頸,陰柔的眉眼微微低垂,斂去了平日迫人的威壓感,他懶懶的倚著車壁,冷白修長的指節摸上自己左邊臉頰緩緩摩擦,目光深且濃重的凝視著餘嬌。
他不想在餘嬌麵前暴露他的焦躁,可他有些控製不住。
她明明已經被他困在了自己的身邊,可他還是會有一種隨時都會失去她的感覺。
或許這種感覺並沒有錯,因為她的心根本就不在他這兒。
程英也曾卑劣的想過,利用她那滿腹的愧疚向她索取,她是個道德感極強的人,正如前世他的死,讓她惦念不忘了這麼多年。
他初相認的時候,也這麼做了,但似乎這一份愧疚也不能壓倒她對餘啟蟄的一腔真心。
這份愧疚耗儘的時候,她應當會毫不拖泥帶水的從他身邊離開吧。
程英眸光沉了沉,他要儘快帶她離開,去一個再也沒有餘啟蟄的地方,再也沒有旁人橫插於他們之間,唯有他們彼此朝夕相對,就和從前在老師的醫館裡一樣,隻有他們兩個。
回到宅子已經是亥時,下馬車的時候,程英將手遞給餘嬌,餘嬌避開,扶著車轅跳下了馬車。
程英看了眼她疾步朝後院走去的背影,勾唇淡淡一笑,攏起空蕩蕩的手心,自嘲著走向書房。
夏寧已經在書房裡等他多時,見程英過來,他恭敬道:“主子,京城送來了消息。”
程英看向桌案上的信筒,他走到太師椅上坐下,拆開看了看,神情並無意外,他將紙條遞給夏寧。